殿门紧紧关着，将屋外的寒气阻隔，加之地龙的作用，里面十分暖和，察觉不到一丝的寒气。但在这暖气十足的地方顺公公却察觉不到一丁点暖意。
在他话落，一道锐利的眼睛直盯着他，那锐气让他承受不住。他早就察觉到秦世子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但第一次直面他的威压才惊觉一直以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一位，心中不由得苦笑，福公公出事那会自己还幸灾乐祸，自个终于爬上来了，现在看来，高处不胜寒，以前被掩在后面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没有如今的地位，但是至少不用整天活得担惊受怕的。
习衍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拍了拍秦钰的肩膀，“别生气，这种事情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诋毁我的机会的。”
秦钰移开目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身上的威压骤减，顺公公身子总算是放松了几分，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陛下，可是要下令让百姓禁止讨论此事？”
习衍摇了摇头，“不必了，此事越是不让他们说，他们越来劲。再说了，他们表面上不敢说，心里不知道已经补脑了多少了。要是再被人利用此事做文章，更是会适得其反。”
顺公公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要放任他们污蔑？
他面上的纠结习衍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这个位置上的人，不需要太聪明，但是要向着他。福公公就是小心思太多才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正好。
“你先下去吧。此事朕和秦世子再商讨对策。”
“是。”顺公公对秦世子有些心理阴影，也不敢再多逗留，行了礼就退出殿内。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习衍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为了拉我下台，他们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啊。”
“你还笑得出来？”
“不然呢？难道要哭吗？”习衍哭笑不得，“你的反应太大了，被人污蔑这种事我该经历的少吗？到最后还不是每一次都被我打脸。”
秦钰见他一脸自信，默了半晌，不得不杀杀他的信心，“这里可不是现代，之前你面对的那些人都是身在局中，各自有自己的算盘想法，所以只要你找到证据就可以翻盘。但是百姓可不一样，他们又时候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他们需要的。以前小皇帝杀的人还少吗？民间百姓除了敢暗地议论，面上可曾敢说什么？现如今呢？连不配为君都敢说，背后固然有人在操控，但也侧面反映出了，他们对你处在这个位置已经十分不满，不得民心的下场不用我说你应该清楚？”
习衍听完以后像是一个气球被戳破了一个洞一般，整个人以可见的速度颓然下来，烦躁的挠了挠头，“看来是于家在北边的作为效果显现出来了。”
“现在只是京城百姓在讨论，流言会四处蔓延，不出三天就会传遍整个大周。”秦钰必须要跟他挑明最坏的结果，这也是他们在现在一直的处事风格。
“那现在怎么办？福公公背后还牵连着许多事情还未查明，现在及时放出真相也没有证据。”
他还是来得太晚了，所以现在才这么被动。
习衍想了想，从袖口拿出之前自己分析的图解，目光在右侧的曾字锁定。将稿纸往旁边微移，“这个怎么样？”
秦钰扫了一眼，沉思半晌，“曾家掌握了大周朝大部分经济命脉，也是于相一党经济上的支撑，他要是倒台，虽然不能一招制衡，但是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打击。”
习衍咧开嘴巴，“就他了。”
不出半刻钟，暗一就将已经查到的证据拿到了他的前面。
习衍一一翻看，挑出几样，“这几个让人散播出去，其余的先留着。”
暗一木着脸点头，“可是要让人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