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旬看看自己世子又看看习衍，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连习衍都忽略不了，给秦钰睇了个眼神，示意他自己的人自己处理，自己则先走进去。
秦钰视线跟着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来，目光转到杨旬身上，“下江南的事推迟到十五过后。”在他的茫然的目光中略微压低声音，“我们的人手就不用调动了，一切归回原位。”
杨旬瞪大眼睛，惊呼，“世子？！”
秦钰伸手止住他要说的话，转身走进殿内，只留下了一句，“去办吧。”
“这么快就说清楚了？”习衍躺在贵妃榻上，正无聊的在摆弄随身玉佩，看他走进来颇有些惊讶。
秦钰脚步微顿，而后在他的目光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大习，这里不是现代。杨旬对我来说，跟我们之前一起打拼多年的下属不一样，这个时代注定了我和他的身份不会平等，我做任何事也不需要跟他解释。”
习衍手拿着玉佩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沉默了半晌，情绪不高的应了一声，“哦。”
秦钰叹了一口气，起身在他的塌边坐下，“不习惯？”
习衍微微垂着眉没有说话。
“也不喜欢？”
习衍答非所问，“你还记得那一次我因为被习玏暗地做小动作差点丢了一大单子的事嘛？”
“嗯，记得。当时你知道了当场气得将办公室的杯子打碎了。”
习衍吸了吸鼻子，“当时确实气狠了，还好有你在及时将我安抚下来。而后我、你，还有四个特助为了挽救这一单子，连着整整一个多月直接住到了公司里面。后来在我们的努力下，单子终于还是被我们拿到了，我们六个人身上那种高兴那种激动的神情每当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感慨。也因为这件事，董事会和股民们认可了我的实力，才让我在集团有了一席之地。”
秦钰没有说话，这些事情原本在他的脑海里面只是一些记忆，但是被他这一说，那些看似离他很远的记忆，渐渐的活了似的，一些事情的细枝末节他还能回忆得起来。
“那时候虽然日子过得困难，但是每一天可真充实。”
秦钰垂着头看他，“想他们了？”
“有点吧。”习衍叹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躺着，“那时候我们能那么潇洒的将公司抛在一旁，就是知道有他们四个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等玩得尽兴了，还可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他们。现在这个机会渺茫了，倒是心里不得劲。”
“但是习衍，这里的人跟他们是不同的。”
在习衍的记忆中，老秦已经许久没有叫过他大名了。
秦钰避开他的目光，虚看着窗外，“这里是周王朝，古代，等级最为森严的地方，这种观念在每个人的脑海里面最为根深蒂固。你将他们平等看待，他们不会高兴自己得到了尊重，而是会惶恐，会不安。”
习衍愣了半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福公公的身影。
昨天他本来就想跟福公公聊聊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放下对自己的恐惧和固有的看法，但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