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吗？”
卓晟熠拎着平海的脚腕，就看到这小家伙脚底一片血红，将干未干的血液还慢悠悠往下滴，染的地毯上也晕开滩深红液体。
问完了卓晟熠也想明白了，准是刚才平海拿点心时摔了的盘盏，他急着冲过来阻止自己“欺负”他哥哥，慌了神踩了地上的瓷片也不知道。
这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说不定还有小碎片卡在里面。
卓晟熠神色复杂，先贴近了查看伤口。没想到还没等他凑近平海就倏然试图抽开脚腕，又被男人眼疾手快拎回去。
“躲什么？怎么伤了也不知道说？不疼吗？”
“不……”平海摇摇头，他刚才急坏了，哪里还顾得上脚底怎么样，这会儿听卓晟熠问起来才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疼，小东西咬了咬快破皮的嘴唇，犹犹豫豫开口。
“对，对不起……我把地毯弄脏了……”
卓晟熠怔住了，整个人停顿几秒才露出个有些可怕的阴沉表情。
“卓晟曦……平时这么要求你们吗？”
“不，不是。”
平海连忙辩解，卓晟曦虽然床上过分，平时生活从未亏待二人，这点对于吃尽苦楚的顾家兄弟来说一直都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他们让人欺辱惯了，总条件反射自轻自贱唯唯诺诺。
“晟曦少爷没有这么对我们，是我该早点说的……没事，也不痛。”
卓晟熠这才脸上舒缓几分，转而想到平海这种性格的养成背后必定有过更残酷的缘由，不禁心头仿佛压了什么重物，沉甸甸的喘不过气，他安抚似的伸手拍了拍平海的头，示意小东西先躺下。
“那就别说傻话了，东西怎么能比人重要。你别动。”
男人嘱咐完，环视一圈房间，起身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找出来个应急医药箱。挑拣了几样东又返回平海身边。
“抬起来给我看看。”平海仰躺着抬起的那只白嫩小脚被男人轻松抓住。
“忍着点，可能会很疼。”
卓晟熠单手拧开瓶酒精，瓶口对准还在渗血的伤口轻轻冲洗。强烈的疼痛平海几乎是瞬间就扑腾起来，无助拍打着沙发靠背。
“好了，马上就好，很快了再忍一下。”
为了确保没有碎片残留，卓晟熠只能强行抓紧平海的脚，略微使劲把那个窄但深的伤口捏开，仔细清理里面被瓷片割破的皮肉。刺激性极强的酒精渗入神经，疼得平海难以控制肌肉抽搐不停扭动，五个圆嘟嘟的脚趾痉挛开合，细长的白腿无助在卓晟熠手里颤栗。
等卓晟熠冲完，平海已经浑身汗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软趴趴瘫着任由男人给他包完伤口才回过神来。
小家伙擦了擦自己疼出来的眼泪，看到脚上包覆了一环雪白的绷带，视线微动，又看到卓晟熠站在桌前边收拾东西边絮絮叨叨嘱咐他。隐约倒是让平海回忆起来幼时不小心弄伤了，哥哥给自己包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