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揉着额头,看着桌子上的协议越加不爽。他低头点了根烟,干脆把两份协议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森达,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森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明天下午的飞机。”

    “这么晚。”陆宴眯眼吐了口烟,“下去吧。记住了,今天咱们谁也没看到这份文件。”

    “是,总裁。”森达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陆宴沉默着抽完一根烟,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从垃圾桶里把改过的协议掏了出来。

    他把内容翻了翻,在看到律师那一栏的时候,眸色沉了下去。

    苏寻之。

    一个晚上就改好了这份协议,未免也太过热心肠了吧。陆二少心情越加不爽,拿了根钢笔,在那名字上画了个框。

    画完又不解气似的,唰唰唰把框都涂满了。

    他咯噔一声合上了笔盖,扬手捞过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总裁,您去哪儿?还有二十分钟就开会了。”森达在办公室门口喊他。

    陆宴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推迟一小时,我有点事儿去办。”

    森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他就知道,只要回国,陆总必要疯癫。

    -

    “苏律,昨晚的事情真的是麻烦你了。”

    纪氏大楼的咖啡厅里,纪今安略显尴尬地看向苏寻之。

    昨晚她哭完就联系了苏可,说自己想提前和陆宴离婚。苏可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地赞成,特别痛快地就把三年婚姻协议发给了苏寻之。苏寻之也是行动很快,半夜就把那份协议,连带着离婚协议一块儿打包给了纪今安。

    纪今安和陆宴的离婚协议很简单,离婚之后,二人财产各归各位,只有玉壶春的别墅是留给纪今安的。

    纪今安神情复杂地发了句感谢。

    苏寻之那边回复得也很快,他说不用谢,只是对纪氏的咖啡心向驰往。

    所以俩人,就约了一杯咖啡。

    “真的不用客气。”苏寻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今安,叫我寻之就好。我来喝咖啡,希望你不要觉得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