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这一层,甘宛沉下去的心又重新点燃起来。
她赶忙低下头,把手伸进自已的背包里,翻找了好一会儿。
“你看,这是我身份证,商怀诤,”甘宛把身份证举到商怀诤眼前,用力晃了晃:
“我是甘宛,甘宛!你不记得我了吗?”
“嗯。”
终于,商怀诤开口了,从喉咙里发出清清冷冷的一个单音。
嗯…嗯??
他这个字的意思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甘宛一下子懵了,她咬着自已的下唇,努力去理解他这个字的意思:“你,你记起我了?”
她偷偷地抬起目光,从阴影中寻找他的眼睛,商怀诤的眼睛一直是甘宛觉得最神奇的地方,小时候几年的相处,每次自已有琢磨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时,只消看一眼他的黑眸,都可以从里面悟懂他的意思。
缓缓地,一双淡漠疏离的黑眸静静俯视着甘宛。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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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把自已的身体抱得更紧,甘宛在傍晚的余晖里,一滴滴泪珠像断了线一样,从臂弯里落下来。
有事?
自已当然有事,可她怎么敢和他说啊。
她怎么敢说出来,当她无意中偷听到,五年前的分离原来是他爸爸设计时,自已心里又怒又恨,全身的血液就像被冻结住了一样;
她怎么敢说,自已是偷偷跑出来找他的;
她怎么敢说,自已为了省钱,转了两次飞机,飞了几十小时,还拖着行李箱从市中心,走得脚趾头都冒血泡了,才来到这儿。
她不敢说,当她对上那双冷漠陌离,犹如在看着陌生人的黑眸时,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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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带着工作文件,来到商怀诤的小庄园。
他比商怀诤小一岁,两人是在商怀诤读哈佛大学时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