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瞬文学>穿越>黑夜不黑 > 他们的十一岁
    珍珠听着那刀割r0U的声音,嗅着那浓烈的血腥味,愈来愈不忍。

    她问:「我有什麽可以帮你的吗?」

    谭硕修自嘲一笑,突然想到他的血会流到她那边,又或者她已经凭气味猜到他在做什麽。为免失礼下去,他缓缓地、缓缓地在自己的臂上雕刻血的花纹,把血滴进他挖出来的泥洞,尽量不再让她知道他在自残。

    「我不知道。」他说:「你跟我说说话?」

    她深深一口气,抬头看着繁星,想到了话题:「我本来住的地方,就是古珀,是个几乎每天都是晴天的地方。那里的星星很美,晚上可以看见星河。」

    他想像脸带笑容的她,穿着她最Ai的红sE花裙子在yAn光下跳舞,裙上的吊饰叮当作响,那是他没有福份看见的风景。

    「不过我到十一岁才知道这件事。」她说。本来她是想随意说些他不知道的风土人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是太想安慰他,还是因为那个吻而心思紊乱,她竟然翻出自己的陈年伤痛。

    「什麽事?」

    「我是十一岁才知道,我们的天空可以看见星河。」

    「为什麽?」他一停手,伤口便开始癒合。

    「以前我习惯低着头走。我看地上的石头、河边的泥土,我看妈妈,看阿姨……很少看别人的脸,更别说天空。但那一年妈妈Si了。他们说,人Si了会昇天变成星星。於是我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坐在山顶,昂头细看,发现原来天空这麽美。那麽辽阔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全都是光,靠拢在一起组成一条不会动的河流。可是那麽多的星,谁是妈妈?我每天晚上都去看,睁着眼睛不断寻找会不会有一颗特别一点的,或者在我看的时候会眨,会动,会给我一点回应的,可是没有。无论我怎麽看,无论我对天空说什麽,天空还只是那个天空,不曾理会我。」

    这些事情,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的妈妈是病Si的,她的爸爸说她g三搭四,惹了那种肮脏的病才Si,所以当时没有人管她的丧事,就是她的亲阿姨也说是为了族中声誉而不能管。她求了很多人,最後是芜师傅偷偷替她埋葬她的母亲。

    那夜之後,芜师傅带她出去接受特训。那一年她过得很苦,却很快乐。因为终於没有人再欺负她,而她也终於不用再听他爸爸,或其他男人的SHeNY1N。

    无奈她终究要承受和妈妈一样的痛苦,要被卡洛压在身下听他的SHeNY1N。

    她要记住,Ai情、呵护、尊重……她T验过就好了,这些美好不属於她。

    谭硕修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再说话,怕她难过,便开口说:「我之前不是说我被拐来到这个国家当矿工的吗?也是十一岁。」

    她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但只能看见重重叶影。

    她也记得他说过他以前个是矿工。那时,现在,她也很难想像这麽一个俊朗的孩子在肮脏危险的地方挣扎求存—他b她见过的x1血鬼都要美丽,所以他生前也肯定很美吧?那样的孩子又怎会被卖去矿场?

    「为了生存,我们抢夺地盘食物b大人更加凶狠。我亲眼见过几个十二岁左右的男生把一个b我还小的男生活活打Si,就是为了他手里的一个面包。而送他面包的那个主管根本不安好心,他只当是看戏。」

    她想像那个情景,想像他被人无日无夜地劳役和nVe待,终於明白为什麽他好像对孩子特别好,很是心痛。

    「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十年几年。然後那夜,就像是你说的那种繁星点点的夜,积逊带几只x1血鬼来到这儿屠杀所有矿工。用他的话来说,那是他奬励臣的自助餐。他们把所有人的血都x1光了,不论男nV老幼。当时我抱着一个只得九岁,被误会为男生而带来的nV孩,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我跑回矿洞,在我熟识的小道上东躲西藏,但他们嗅到我们的气味。来的是积逊,他在我面前把nV孩的血x1光,然後说要我跟他回去。」

    那是他毕生的梦魇。最初成为x1血鬼那几年,他没有记忆,只知道自己不想x1血,尤其nV孩的血。後来往事慢慢清晰,他返回那个矿场哭至崩溃。是罗亚带他去罪恶集中地,让他看那些所谓人类怎样作J犯科,叫他替天行道去清洗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