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手中有银子，张莺和姜璋自然就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了，总想着敲一点过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就吃着锅巴米汤，加上咸菜和腌制的一点点腊肉。
一开饭，张莺就把腊肉夹到了儿子和丈夫的碗里。
姜奶奶看着有些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想着以前姜海在的时候，向来都是先念着她这个娘的。
以前有姜海创造好的条件让姜奶奶享受，她自然就能喜欢谁不喜欢谁了，现在日子越过越苦，还谈什么喜欢，自己都要过不下去了。
再宠爱也淡了，又念起姜海一家人的好了。
就算是姜卷，也觉得比姜樊懂事。
吃饭的时候就有些不大高兴了。
偏偏张莺还往不高兴的事情上提，她给姜奶奶夹了一筷子咸菜，姜奶奶瞥了眼姜樊碗里的腊肉，默不作声。
张莺讨好地问她：“娘，家里那地，姜璋他哥给了不少钱吧？”
她可是看到了，分量绝对不少。
姜奶奶没什么热情，就说：“是给不少，海子一向孝顺，只会多不会少。”
这话以前都是夸姜璋的，姜璋正在吃饭，头抬起来，看了自己的娘一眼。
张莺就是一妇道人家，喜欢占小便宜，却不懂话中的意思，又觉得姜璋最受宠，说话也有底气：“璋子的纸墨不大够用了，还有樊樊，我想给他添几件新衣裳，他也该上学堂了，学堂在镇上，来回也不方便，正好可以包一辆牛车。”
姜奶奶见她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放下筷子，说：“照我看，也不用上学堂，读这么多书，又不能给家里添点粮食，他爹已经是这样了，樊樊还是多去干活儿，以后也有口饭吃。”
读书人是有面子，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
这几年来，谁都是夸姜海有出息，次数多了，到如今，姜奶奶也这么觉得。
既然没那个条件读书，干脆就干活，还来得实在点。
张莺没想到姜奶奶会说出这种话，又转头对姜爷爷说：“爹，您听听娘说的话，这姜璋书读得好好的，谁不羡慕他啊，姜樊是他的孩子，不会比他差，要是真出头了......”
姜爷爷向来不爱管这些事情，听得头都大了。
姜奶奶筷子一摔：“读书读书，你要供你儿子读书，就自己出银子，我老婆子是没有银子的，这饭我也吃好了。”
撂筷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