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驹抿了抿唇,倒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了,便侧头对一旁的士兵吩咐道:“行了,将她带回去。”
究竟是不是奸细,要查查才知道。
士兵立马抱拳应下,然后请她起来,可不知怎地,只见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起身。
最后,云筝咬了咬唇,满脸窘迫,抬眸看了身边的士兵一眼,弱弱地道了一句:“我,我腿软起不来……”
郑元驹不耐烦的皱了眉,“啧,真是麻烦!”
云筝刚要为自己辩解,却见他猛地一甩枪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他的马上了。
“啊……”她惊呼一声,急忙拽住衣领。方才他正是用枪勾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挑到马上的。
果然行武之人便是粗鲁,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郑元驹对上她忿忿不平的眼神,嗤笑一声,一手绕过她身前拉起缰绳,一手握住长枪,小心的提醒道:“坐好了,别待会儿一个不小心掉下马去摔死了,那可与本将军无关。”
俩人共乘一骑,贴得极近,云筝又气又羞,但到底顾忌着自己的小命,于是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了,只能紧紧地抓住身下的马匹。
见她做好了准备,身后的男人一夹马腹,立即启程。
“驾!”
云筝从未骑过马,更别说长途跋涉的颠簸,身后的男人似是习以为常,可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了出来。她忍了又忍,终于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被他掐着腰抱下马,落地的那一刻她便推开身前的男人,急冲冲地跑到一旁狂吐起来。
“呕!”
成为俘虏的那几日她都没能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多是酸水,可这也足够能恶心人了,云筝吐了半晌才舒服了些。
郑元驹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只是他哪里懂得去体贴别人,只站在一旁挠头看她吐了会,便交代其他人好好看着她,转身便走了。
等云筝吐完后回头时,方才那人已不见踪迹,正疑惑该何去何从时,突然有一个士兵走了上来。
听他的话,似是认为自己的身份仍旧存疑,还需留下来接受盘查。
大敌当前不可随意,云筝能够理解,于是也只能配合。原本以为只是短暂滞留的她却没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将会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经过了盘查后,确认她的身份无误,士兵便说她可以离开了。
可双亲亡故,家中已无依靠,一介孤女该如何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云筝思来想去,仍旧觉得如今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大雍的军营,于是恳求他们让自己留下,洗衣做饭她都能够帮上几分。
郑元驹听到禀报的时候无甚波澜,只道了一句:“随便她。”
于是云筝便这么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