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赵初华。
她得有多恨容家,才能在赵家家族覆灭的档口,想起来留存那枚玉佩啊。
设想着当初赵初华一无所有却留着那枚玉佩的决绝,阮云罗心中一寒终于敢确定,她母亲当初在孕期收到那枚玉佩,绝不是凑巧。她母亲当初的死亡,也绝不会是意外。
赵初华那姑侄两个,分明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想要她娘的命!
“夫人……”
见阮云罗目光逐渐冷冽,万俟拂低声提醒,“夫人,这两天我查完赵家的事情之后,本来还想试着去接触接触阮家府里的老人。结果接触之后才发现,那些您生母在世时候的老人,早已经被彻底换了个干净。”
“而且……”
万俟拂说着,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继续禀报,“而且最近赵淮南派人频繁出入五谷巷,似乎在五谷巷里有个粮铺,现在正大量囤积粮食。”
“囤粮?”
阮云罗皱了皱眉,听闻也觉得奇怪。
先别说最近风调雨顺无事发生,即便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阮家也不至于穷到要与民争利的地步吧……
“不对,不对……”
阮云罗摇了摇头思来想去,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
秉承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则,她索性示意万嬷嬷备车。又换了身更为低调的衣裳之后,她带万俟拂一同离开了将军府,来到了五谷巷。
五谷巷内,庆丰粮铺。
一个腋下夹着麻袋衣裳满是补丁的老婆子,在粮铺外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地,鼓足了勇气,才终于敢踏进门朝柜台问了一句,“掌柜的,大米多少钱一斗?”
“哼。”
柜台旁,翘着二郎腿的福顺冷冷瞥了门口的老婆子一眼,没有搭理。
他作为宰相府里面的小厮,平日里伺候的全都是达官显贵,现在虽然被发配到一个小小的粮铺,但他自认为是拿了尚方宝剑代主子看铺,因而并不把来往的客人们看在眼里,更别提这种一眼就是个穷光蛋的客人了。
“买什么?”
柜台上,穿着长衫拨着算盘的老秀才,掀起眼皮也瞥了眼门口。
他虽然没考上秀才,但自矜也是个读书人,因而清高不愿干招揽客人的活计也懒得受累跟一个贫苦老妇打交道。但清高归清高,他心底到底还有一丝怜悯,也到底还知道自己只是个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