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晚宴会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灰色的山陵上,让这片没有什么生机的土地多了一抹金色,光秃秃的山丘一面是地平线上连绵不绝的山脉,一面却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平原和山脉接轨的地方是一座有10多万人的城市,城市在这个时间已经被唤醒,广场旁边的街道上,小贩们卖力的吆喝着,农民们出城浇田,工人门纷纷进入工厂,换防的士兵聊着天提着武器走出军营,塔楼里的士兵打着哈欠从城墙上下来。
东城门建在两座山的中间,终年不见阳光,而且这里是去往内地的路,基本不用担心有兽人的侵袭,这几年虽然国内政权交替,但还不至于引发领主们的直接战争,所以东城门对于城防几乎是个摆设,当然,上面的巨龙头骨有对来往领地的人有一定威慑作用。
六月的太阳还不算太过炽热,对于阳光直射的地方或许会有些难熬,但对于东城门站岗的士兵来说,这简直就是摸鱼的好时候,得知第二天要去守东城门,这些士兵去酒馆狂欢了一夜,城墙下的士兵还在讨论昨晚哪个姑娘的身材好、花活多,城墙上的士兵已经背靠女墙打算补觉了,东城门没有危险,这是20多年的经验了。
沿着东城门前的碎石路,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谷,平日里往来的都是成群的商人,今天却来了一群乞丐,他们有几百号人,互相搀扶着,领头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衣服残破满是土灰,但依稀能看见上面的花纹,针线也十分细腻,他们拄着拐杖互相搀扶。
终于,那挂着巨龙头骨的城门出现在众人眼前,没有欢呼,依旧是沉默,不少人看见城门的那一刻倒下了,他们没有管那些倒下的人,一会就会有人带他们回家的。
城墙上的士兵还没有结束他的梦乡,城门前的士兵先发现了这群人,起初他以为是来往的商队,还打着哈欠盘算着该收多少的好处费呢,当人群走近时,他们身上残破的衣服像一盆冷水浇在士兵的头顶,这是难民潮。
“铛铛铛。”
“是难民潮,快关城门,快。”
城下士兵惊慌失措的敲响警钟,城墙上的士兵被惊醒,他脑子还有些懵,但有些东西已经是肌肉记忆,拉动开关,城门轰然落下,荡起一片尘土。
难民们已经要到城门前,守城的士兵冷冷的盯着下面的人群,每年都会有难民来拉兹兰,有时候士兵还会放行一两个,但从来没有过一次性这么多的。
“你们是哪个领地的难民?我们没有收到接收难民的命令。请你们原路返回,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领头的难民从怀里掏出一面旗子,将它展开后上面是巨狼的章纹。
“队长,这怎么办。”
“先把领头的送上来问问情况。”
“放下吊篮。”
“拿旗子的上来。”
士兵们将吊篮缓缓放下,中年男人将旗子披在身上,缓慢的爬进这个小小的竹筐里,上面的士兵们拉动绳子,将男人一点一点拉上来。
士兵们举起盾牌,将中年男人隔离在女墙一角,只要他有一点不正常,就会把他从垛口推下去。
队长站在盾牌兵的身后,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面旗子又是怎么来的。”
“我们是商队,我们不是……”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已经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