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月在台前谢了幕,便回到了台后。
我连忙迎上去,
帮着倚月将头上重重的饰品拿了下来,
那额间除了细细的汗珠,更是红的发紫的压痕,深深的凹了进去,看起来疼极了。
可倚月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只淡淡道了一句:
“回吧。”
“是。”我连忙抱着头饰跟上。
却在半路上迎面碰到了一个男子。
男子亦是一身华丽的戏服,眉眼细长,风情万种,可比起倚月来,还是略逊色了一筹。男子瞄到了我手里捧着的头饰,扬声便道:
“呦,又换新头面了?真不愧是头魁啊,连行头换的都比我们勤。”
可倚月却似不想搭理的样子,只擦肩而过,脚步都不曾停顿半分。
男子见此,阴阳怪气里隐隐带了怒意:
“不过与我们一样都是戏子罢了,又高贵到哪里去了,整日一副清高模样给谁看呢?”
男子的声音不小,路过的下人皆探过头来想看热闹,可倚月恍若未闻,带着我回到了休憩的屋子里。
小厮早早的在门前候着了,见到倚月便连忙迎上来殷勤道:
“公子您回来啦,小厨房刚才差人来问,今日的午膳可如往常照旧?”
“嗯。”
“好嘞,等会小的便去知会一声,对了他们还送来了梨汤,我特意给您温着呢,公子可要现在用些?”
“不必了。”倚月捏了捏额角:“方非,倒杯清茶来。”
我闻言连忙应声,继而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头饰放在了漆盘里,又转身去桌上想要倒水,谁知那桌案之上除了几只青瓷茶盏,便再无他物。
我环顾四周,并未看见水壶的影子。
小厮见状,颇是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从屏风后面拎出来一壶冒着热气的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