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赌坊后院有一凉亭。
只见一白衣男子正与一锦衣郎君分坐棋盘两端。
两人一个手执黑子,一个手执白子,
一个俊雅无双,另一个则眉眼桀骜。
倘若言卿在此,准能一眼认出,那桀骜之人正是当日在前开路,曾陪伴孙娘子一起前往江家的锦衣郎君赵锦之。
此刻,赵锦之眉心一皱,他一脸不悦地嘟囔:“遥哥,你说咱们娘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就突然看上那个江斯蘅?”
赵锦之一子落定,指尖微一用力,雪白棋子撞击棋盘,发出了啪地一声。
他一脸心烦,且越想就越是不悦,
“那江斯蘅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是钱庄养的一条疯狗罢了,对外也算钱庄那边的话事人之一,但他疯人疯性,到底是上不得台面。”
“且听闻此人不但年少弑父,似乎还患有脑疾?从前在钱庄发疯,可着实闹出过不少事情来。”
“也就这几年,他家小五医术精进,每隔一阵子便要为他针灸一番,这才不再像从前那般正常发疯。”
“可他到底不是正常人!娘子留着这么一个疯子在身边,万一哪天他突然暴起,万一伤着娘子可如何是好?”
赵锦之忧心忡忡,而那白衣男子闻言浅笑,
“好了,怎还是这般莽撞?娘子行事自有用意,我等只需听凭吩咐便是。”
但赵锦之皱了皱眉,他身份贵重,从前也曾是个小霸王,乃是这嵊唐县令赵大人独子,若非阴差阳错,也不至于早早便叫孙娘子收入房中。
至于那俊雅男子,则是名为温白遥,他看起来应有二十六七,比赵锦之年长许多,为人也更加温和,更加儒雅。
赵锦之嘀咕道,“我就是气不过!”
“此前娘子一走就是一年多,咱们这些人就跟那苦守寒窑似的,平白空耗了这般久。”
“结果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连你我二人房中都不曾去过,反倒是一门心思扑在那江斯蘅身上!?”
赵锦之又咬了咬牙,他心里直发堵,突然压低声音问:“我就不明白,娘子她是撞邪了,还是中蛊了?又或者是沾上什么脏东西?”
“不然行事怎越发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