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在你为毕院长伸冤的份上,已经纵然许久,不想你竟如此肆意妄为,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竟将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

    陈忻厉声喝道,声音冰冷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直刺毕方的心头,让毕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毕方甚至不由自主地往稽华池的身后又缩了缩,他听闻瑾王性格孤傲冷漠,为人不近人情,却不想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如此动怒。

    不仅毕方,陈忻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愣,他们甚至有种错觉,苏鱼姑娘竟是瑾王殿下的底线。

    稽康硕,自然也注意到了陈忻的怒火,他想到暗探带回来的消息,心中一紧,怕瑾王也猜测到了苏鱼的身份了,那有些事情是不是就要提前了?

    想到此,稽康硕收敛了一贯傲气的神色,他的脸上露出焦急,不顾陈忻的怒容,对着苏鱼拱了拱手,道,“本王恳请苏姑娘走一趟!事后,必有重谢!”

    语气中竟然让所有人都听出了恳求之色。

    瑄国堂堂的异姓王,竟然向一介女子低头恳求,态度如此卑微,可见翎王作为父亲,对世子那份深沉的关爱与担忧。

    苏鱼向左侧微微退了几步,避开了稽康硕的礼,她刚想开口,却听到一道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翎王!”

    听到稽康硕竟然厚颜无耻到不顾苏鱼的性命,逼迫苏鱼答应毕方的要求,陈忻原本因为毕方升起的怒火,就更甚了。

    “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翎王,竟然将世子的安危托付给小小的女子了?翎王的府兵呢?暗卫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还是说,翎王府养的都是废物?连一介女子都不如?”

    陈忻的话简直就是在打翎王的脸,一句“翎王府养的都是废物”,可是将翎王与他的世子,都骂了进去。

    翎王好不容易装着的谦逊卑微又恳求的表情,在这一瞬间终于破功了。

    同时,他的心中也更加肯定,陈忻肯定与他一样,调查了苏鱼的身份,甚至肯定了苏鱼的身份。

    想到此,翎王的眸色又深沉了几分,如果真的是他的后人,那自然是不能留的。

    “瑾王说的什么话,只是让苏鱼姑娘押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伍昊上去而已,周围已被本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到处都有弓箭手,且,听毕方的口气,根本不会对苏鱼姑娘不利,苏鱼姑娘上去能有什么危险?不仅如此,还承了本王的一个恩情,不好么?”

    被陈忻一刺激,稽康硕原本求人的话,瞬间变得带有威胁的含义。

    看着两位王爷因此动怒,周围的人都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此时,站在藏书阁二楼的毕方,看着下面迟迟没有动静,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拖的时间越久,自然对他越不利。

    为了先生,他强行按下刚刚因为瑾王的警告而升起的惧意,对着下面继续喊道,“小人只信得过苏鱼姑娘,且小人保证,不会伤害苏鱼姑娘!还请二位王爷速速定夺,再拖延时间的话,小人就真的拿世子开刀了!”

    说完,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真的已经不耐烦了,他拔出匕首,对着稽华池的大腿,就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