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全身裹在草堆里,头一歪就看到钱兴站在自己床头,脸上被窗外月光一照,说不出的阴森。
“这就是你对待师叔的态度?”
明凡学着孙问鼎的样子,板着脸说道。
钱兴:“……”
有时候想掐死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明凡叹了口气,招呼一声:“随便坐吧。”
那神情,那语气,俨然把钱兴自然而然当成了小辈。
他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但为了套话,他忍。
钱兴慢吞吞地坐在她身边,期待她的下文。
突然心头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现在这样子……怎么那么像给人床头尽孝的孙子呢!
丢开这种怪异的感觉,钱兴听到明凡嘴巴一张一合,下意识凑近去听。
“给我拿点水来。”
“……”他就多余的去听。
等伺候完明凡喝水吃药,又按照要求把她搬出去晒了月光,钱兴觉得,这个说法,他也不是必须要讨。
明凡长长舒出一口气,钱长老虽然傻了点,但实在善良。
钱兴被她盯的脸皮抖了抖……她不会又在想什么新花样吧。
碍于孙问鼎的关系,钱兴又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说来说去,论起辈分,这货还真就是他师叔。
“我去万药宗实非本意,奈何天意如此,
虽然我在万药宗时间不长,但也是真心把它都当成第二个家。”
明凡脸上笑的安详,眸光柔和,一瞬间,钱兴感觉自己仿佛被度化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
“你放屁!”钱兴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