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云层中微微冒了个头，阳光洒落，刺得叶清雪微微眯起了眼。
她转头望向那个丫鬟，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下人的脸。
五官小巧，看起来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但透着一股韧劲，有那种蓬勃向上的野草的力量。
这样貌看着十分眼熟，她猛然想起，之前叮嘱她好好吃饭别累垮了身子就是她，还有将清妍的信急匆匆送进来的丫鬟也是她。
她从云阁回来后，待在房内每日三餐也都是她来送的。
记忆骤然回笼，叶清雪看她的眼神突然多了些什么，她轻声道：“带我们去看吧。”
那丫鬟原本还担心没人相信她，叶清雪一发话，她立马就精神了，应了声“是”就带头往前走去。
叶清雪跟上去，从陆夫人跟前走过，直视前方面色波澜不惊，淡淡开口：“陆夫人也来吧，希望你一会儿还能如此有底气。”
陆夫人下意识转头去看陆呈：“老爷，你真要任由她如此兴师动众来讨伐我吗？”
她入将军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陆呈一直把她藏在院中不让她见人，这些年她时常有意无意卖惨装乖，令陆呈对她总是充满歉疚。
一般情况下，她如此委屈地开口，陆呈定会护着她，这是她这么多年生生给他磨出来的习惯。
但这次似乎不怎么奏效。陆呈静了静，再开口也只是声音轻了些：“跟去看看吧，若是你真没做什么，也不必怕这些。”
陆夫人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老爷……”
陆呈没听她说话，已经抬脚跟了上去。
叶清雪跟着丫鬟走到了后厨的杂物间，没一会儿，那丫鬟就捧着酒出来了。
众人往那酒上一看，瓶口的封泥还没开，是新酒，样式与那日陆夫人拿上来的一样。
叶清雪接过酒，刚要拆封，就听见陆夫人开口，带着些急切的意味：“如何证明这酒是我买回的那一批里的？而且后厨整日都有人进出，放一瓶有毒的酒进去不算难事，这丫鬟说是我的酒就是了？”
叶清雪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陆夫人倒是已经认定了这瓶是毒酒了？”
陆夫人顿了一下，脸色又难看起来：“我并无此意，但既然清雪如此言之凿凿，那我姑且可以认为它有。”
“最好是这样。”叶清雪冷嗤一声，紧接着转了话头，“我的丫鬟我自然信得过，陆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我的丫鬟故意设计害你？还是意有所指，说我在故意冤枉你？”
陆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就将事情摆在台面上，向来说话只说五分的陆夫人一时间定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清雪不再去理会她，直接将那酒打开来，凑近去闻，确实闻不出味来。
陆呈问：“如何证明这酒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