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整整齐齐,房间也很干净。

    空气中飘着凤药身上惯有的一丝幽香。

    玉郎咬咬牙,耳边传来悠长的号角,那是即将开拔的音符。

    他不舍地打开衣柜,衣服都码在里头,找到块旧绢子轻嗅一下,塞入袖口。

    同时失落一笑,堂堂绣衣直使,竟然在小宫女房间偷手帕。

    归营的号角声一声连着一声,催人心肝。

    他踏出暖阁,回头又望了一眼,遗憾地离开。

    九皇子一直等着凤药来道别。

    他和公主再次进入含元殿,凤药已经不见了。

    皇上只说凤药是被冤枉的,便没多说什么。

    公主先离开,皇上与九皇子唠了几句家常,看得出这个老皇帝对自己的九皇子也有一丝不舍。

    此时,仍没看见凤药来承庆殿,她不知道队伍今夜要启程。

    也是,这消息只知会了皇上、归大人。

    队伍在日头落尽时悄无声息开拔了。

    在城中时速度不算快,待走到野人沟时,便开始加速。

    这里已经更名为景阳村,岔路口拐进去曾是金玉郎的临时军营。

    路口处一人骑着黑马,如一道剪影立于树下。

    九皇子打马在前,金玉郎在最后,那影子见了队伍一纵马也驶入队中。

    他穿一身黑色劲装,头脸蒙得结结实实,中等个头,马上放着行李。

    “何人在此,驶出队伍!”金玉郎高声吆喝。

    那人本行在队伍中间,稍稍一慢,便落在后头,与玉郎并行。

    “就算兄台报国心切,也不可鲁莽行事,没有登记在册之人,不可加入,请回吧。”

    那人不为所动,仍俯身策马,毫不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