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梅姗落胎一事也毫不隐瞒一一道明。

    她心中不自在。又能和谁诉苦?

    母亲没有像云之料想的责备她,或惊讶于她在心内自嘲的“狠毒”。

    她起身,拉起云之,“跟娘去个地方。”

    她走在头里,缓步而行,像要带女儿去散个步。

    牧之还等在外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两人。

    “牧之等在这里。”夫人吩咐。

    云之瞧着母亲点上灯笼,亲自打着灯笼,也不叫人跟随,带着她向院子最西北角落走。

    云之跟在母亲身后,她很好奇,母亲所居的宅子她从小玩到大,每个角落都那么熟悉。

    母亲要去的地方,能是哪里?

    夫人带着云之拐到三道院最偏的一个角落。

    这里挨着院墙,与旁边房子中间仅有一个狭窄通道。

    别的墙边都种着花草,有取水井。

    这里光秃秃的,母亲挑高灯笼照着脚下。

    走到尽头拐角处,有个类似放大的“佛龛”的小间。

    门上有把锁。

    母亲将灯交给云之,从怀中拿出钥匙环,从中取出一柄钥匙。

    打开那把结了蛛网满是锈迹的大锁。

    推开来,里面非常浅,甚至站不进一个人。

    门内是口很深的枯井。

    井中埋了土,有股怪味。

    “这井非常深。是后来挖的。大约是我入府的第八年,叫工人挖出来的,这里没水,却有十三米深。”

    “现在它只有九米深了。”夫人语调轻飘飘的,听在耳中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