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舍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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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等红灯的间隙,女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一曲蓝色多瑙河,车载电话给她送来另一边的声音。
“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那个孩子。”
“你不会明白。”女人心情颇好地撑着头,掰了掰新做了美甲的手指。
“我当然不明白了。”那边哼笑道,“我又没结婚生过孩子。”
“这和结婚生子可没有关系。你真的不试试吗?养条顺心的狗也不错啊。”
“啊哈。”
车窗外时有响起的喇叭声让女人的思绪回到那个午后,一场合她心意的相遇。
冷眼看着黑衣人动作利落地把堵了口的男女浇上水泥,罔顾他们的挣扎铸成水泥柱,女人靠在一边的柱子上,视线从噼里啪啦作响的手机屏幕上移到另一边好奇地睁大眼看着这一切的婴儿身上。
婴儿仿佛被水洗过的翠绿眼眸照出这一方血腥景象,本该是纯洁代表的生命在目睹过人间最惨烈的悲剧后,蓦然用一双小肉手拍起掌来,一副再欢乐不过的模样。
女人几乎要被他逗笑了。
他也许会很契合她的要求也说不定,这种生来般的冷血动物她最明白如何使他们屈服。当然,她也欣赏这份天生冷血的特质。
于是她叫停了黑衣人抱起婴儿准备直接把他淹死在东京湾的行径,向他们走过去。
“等一下。”
“大小姐?”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困惑地转过头来。
“就这样吧,他的血缘父母已经死了,也没有其他亲戚,我就是他的‘母亲’。”
“你在说什么?他不是你的孩子吧?”另一个男人皱着眉质疑她的行为。
“他之前不是,但他现在是了。除了我外没有人会对他施加影响,没有人会跳出来对我的教育指手画脚,没有人能否认我给他打上的烙印。”
女人一把将黑衣人手中的婴儿抱起,把耳边的碎发往后挽起,别在耳后。
“我会养育他,那么他就是属于我的‘孩子’。”
午后阳光大盛,照得晃眼,孩童的面孔被无限模糊,只剩一个大致的轮廓,所有个人化的特征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