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儿今日原本就得罪了大夫人,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归”,陈氏不会无缘无故冷落自己,她为人爽快利落,唯一可能只能是,如今陈氏怕是做不了主,而唯一能做主的,除了霍二爷,便是陈氏之妹。

    “劳你通报一声,说我有要?事相商,今日不见二夫人一面,那我不会离开。”温令儿朗声说道,声音极为响亮,在寂静的?周围显得突兀极了。

    那婆子看了一眼温令儿,毕竟眼前人是将军府的?主子,她自然是不能拒绝,便开了小门进了院内,温令儿细细打量着周围,心?里好似悬着一颗大石头,极为不安。

    不过一会儿,那婆子便出来了,看着温令儿语气硬邦邦道:“夫人说了,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人,您请回?去罢。”

    温令儿颔首,继而道:“既然二夫人身子不适,那我去找一找长歌郡主,她认识不少太医,自然是能助夫人恢复。”

    言罢,温令儿便朝着一旁的?白嬷嬷道:“嬷嬷,劳烦您拿着这枚玉佩去趟郡主府,就说我有事相求,让郡主……”

    那个婆子闻言彻底变了脸色,连忙出声打断温令儿的话道:“温姑娘莫急,此时夫人身边有小陈夫人陪在一旁,无需您去请太医。”

    温令儿看着那婆子紧张的?脸色,心?中更觉得奇怪,然而她唯恐打草惊蛇,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离开,到时再来看望二夫人。”

    主仆二人离开正院往回?走,守在门口的婆子凑在一起低语了几句,便跟在温令儿身后,温令儿自然是察觉身后动静了,然而自然是不会轻易回?去,今日府内氛围不仅怪异,而且还让人心?里发毛。

    “姑娘,老奴总觉得周围怪得很?,怎地正院之外?不见其他仆人?”此时白嬷嬷开了口,按理来说,就算是主子出事,府内也会有人掌管杂务,怎会一路走来不见人影?

    温令儿闻言,突然想起了霍易昱对她说的?话,正要开口时,便听得身后有人叫她名字,温令儿微微一顿,转身便看到有个小丫鬟躲在角落里朝着她招手。

    她定睛一看,来人是萱草,她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那个婆子见了她看来,连忙躲在大树后,温令儿见状,故意朝着白嬷嬷大声道:“嬷嬷,您在此处守着,我肚子痛,去方便一趟。”

    白嬷嬷点了点头,微微侧身看向那个婆子的?方向,温令儿便快步跑进角落里,朝着萱草道:“怎么是你?”

    萱草气喘吁吁,看样子是一路跑来的,她着急道:“温姑娘,奴婢……奴婢有事和您说,不过……不过事成之后,您能不能替奴婢去掉脸上这个疤痕?”

    温令儿心里一惊,她记得前两次萱草皆是拒绝了自己,如今怎地变了想法?她看着小丫鬟忐忑不安的?脸色,笑道:“自然,无论你是否告诉我这件事,我都可帮你去了这条疤痕,你无需顾虑,不知你想说何事?”

    萱草看着温令儿温柔的?模样,下定决心,低声道:“奴婢原是小陈夫人安排到府中的,她让奴婢时时刻刻注意着夫人的?动向,然后每七日向她汇报。

    “为何向她汇报,内容又是什么??”温令儿眼皮子一跳,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陈若静时总觉得不对劲,好似对整个二房了如指掌一般,而且连陈氏的女儿对她也是极为亲近。

    “她让奴婢汇报夫人的饮食起居,而且还有用药情况,夫人手腕有伤,这么?多年用了小陈夫人的?药,不过怪异的?是,夫人用了药之后,反而手伤愈发严重了。”萱草一说起这个小陈夫人,面色变得极为害怕,温令儿能够察觉到萱草的?恐惧之意。

    她听着萱草一番话,彻底变了脸色,她还记得第一次去见陈氏时,刚好陈氏手伤复发,陈若静递给自己的?那个荷包有毒,那时她只让陈氏别再用陈若静的?药膏。

    温令儿急急问道:“夫人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用她送过去的药膏了?”

    “正是如此,自从您给夫人送去了药露,夫人的?症状渐渐好转,奴婢以为这是因为双管齐下的?原因,便如实?禀报,谁知第二日她……她便让奴婢偷偷换了药膏。奴婢自然是不敢换,好不容易拖了这七日,谁知二老爷那厢又出事了。”

    萱草叹了口气,她原不想做这种事,可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陈若静手里握着,如何敢不应?

    “原来如此,如今二夫人的?身子如何了?可出现什么?不好的症状?”温令儿疑惑的?是,为何会在这个关头突然有个女子找上门来,目的只是离间他们两人的夫妻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