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毓站在清虚洞门口深吸了口气，这才轻轻叩门。
听着里头晏离淡淡说道：“进来。”
她才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晏离正在石榻上阖眼打坐，白发散落在身前，烛光勾勒出他眉骨颔角的轮廓。
“师尊。”她轻声唤道。
晏离手指轻动，缓缓睁开眼，眸中流光飞转，将一抹讶色掩了下去。方才没留意，他以为是长竹进来了。
“何事？”他望着眼前的一抹鲜红，隐隐觉得胸膛又燎灼了一下。
蓝毓走近，腾地跪在地上，行了个师礼，说道：“师尊还生弟子气，弟子就在这长跪不起。”
晏离看着她，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你先起来。”
“不要。”她撅唇道，说罢，索性向前再挪了几步，扯住他放在膝上的袖袍道，“毓儿回妖山后，无时不刻都在思念着师尊与师兄，可玄门与妖族势同水火，我的身份还是妖王之女，自是害怕师尊与师兄不再认我。”
“师尊，您便原谅毓儿吧。”她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晏离握着双拳，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绪。这丫头，在这个时候这般靠近他，撩人而不自知，叫他不知该怎么应对。
“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似是感觉出身体传来的异样，晏离呼吸逐渐变得沉促起来。
“我……”
“出去！”他低喝道。
蓝毓微愣，随即起了身，委屈道：“是……”
只是才刚踏出一步，腰上便被一只手攥了回来，她一个不稳向着石榻倒去，跌落在一袭白袍怀中。
“师尊？”她抬眸看去，却发现晏离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脸色苍白，双眸泛红，额间幽纹若隐若现。
怎么回事？
她刚想起身，却被他匝得更紧，身后的胸膛灼热异常。
“毓儿。”他声音有些低哑，沉着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鬓边，“为师好想你。”
蓝毓浑身僵硬地桎梏在他怀中，直觉晏离眼下的状态与平日不同，像是、像是被魇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