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姬放做了个手势,“郡主先请。”

    景姝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定定心神,今日若是输了,那该多丢人呐,可是她在下人中得意惯了,怎肯丢这个脸?就算输了,这气势也不能少。

    宛清是个不嫌事儿大的,她一向以自家姑娘为豪,见她一时半刻没什么动静,脑瓜子便动了起来,想起在江州时,景姝的习惯,张口就道,“王爷有所不知,姑娘与人比投壶可都是有规矩的。”

    姬放倒是想知道,只等着她的下句,却不料被景姝打断了,“什么规矩,那不过是年纪轻闹着玩罢了,怎么摆到王爷面前来了?”

    见景姝语气不好,还给她使着眼色,眉毛一跳一跳的,宛清一下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姬放不知道主仆俩打的什么哑谜,心里却是来了兴趣的,“但说无妨。”

    在姬放和景姝的双重注视下,宛清只好颤颤巍巍道,“姑娘与人比试,都须得有赌注。”

    景姝扶额,从前在江州时,根本无人能赢得过她,借此她还赚了些好东西,可今时不同往日,这是在盛都。

    景姝脑瓜子转得飞快,思索着如何才能不让自己颜面尽失,又可以不必损失,“今日不过是跟王爷玩一玩,不必太过认真,赢家可以从输家身上讨要一件东西,但仅限于此刻身上所有的东西,王爷看可好?”

    姬放点头,“那便开始吧。”

    在姬放出现时,围观的下人们心中还是害怕的,他们不在自己的岗位上待着,却跑到花园里看郡主投壶,以姬放从前的行事作风,都不用他开口,周秦自会发落了他们。可今日却不同,他不仅没有处罚的意思,反而要与抚宁郡主比试一场,当真是令人诧异。

    不过想想,抚宁郡主是王爷的亲戚啊。

    片刻之后,众人的思绪便被重新引回了两人的比赛之中,景姝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便投完了两支箭,没有失误,壶中单耳各一箭,最后一下更是双箭齐发,中了双耳,本该迎来一阵欢呼,可是都碍于姬放这尊煞神在,没敢吭声,只有宛清在旁边兴奋地蹦跶了两下。

    接下来便到了姬放,只见他指尖捻着箭,抬起手,嗖嗖声响起,双箭齐发,同样中了双耳,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姬放又以同样的姿势投出两箭,又是双耳。与方才的安静不同,此刻众人都鼓了掌,还热闹地窃窃谈论,就连宛清都没忍住拍了拍手掌,不过想到自己是景姝的人,便立马收起了手,小心翼翼盯着景姝瞧。

    景姝倒是没有在意宛清的小动作,自顾自地懊恼,还幽怨瞪了姬放一眼,胜负已分。心下还有些焦急,怎么办怎么办,朝姬放这架势,自己必输无疑啊,她刚刚也是脑子一抽,怎么就答应和他比试了呢,他可是有身手的人。

    这一眼恰被姬放捕捉到了,觉得这个小丫头莫名其妙,自己说大话的时候不过脑子,现在就担不起了?

    见景姝小脸垮着,幽幽怨怨望着他,他就更开怀了,接过两箭之时,景姝已经没了心情,姬放放箭,两只箭同时栽进壶中,又是一片欢呼。

    毫无悬念,姬放赢了,眼底不再像先前般一股子冷意,景姝气鼓鼓,骄傲使人落后啊。

    她咬咬牙,“愿赌服输,王爷想要什么?”反正她身上也没什么东西。

    果然接收到姬放嫌弃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姬放往她腰间一指,“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