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然搭在椅子上的手紧了紧,那染了鲜花汁的手指甲恨不能戳进木头里去,圣旨一下,唯一的好处就是景姝离开了齐王府,便不会被世子妃他们所唆使,疏远侯府。

    将静安侯打发走了,叶云然这才发了脾气,一把将桌上的杯盏茶水扫落在地,眼里皆是愤恨之意,美艳如花般的容貌更是沾满了怒气,姬放总是坏她好事。

    一旁伺候的宫女齐齐跪了一排,生怕被她迁怒。也只有掌事宫女连英敢上前,她可是叶云然自进宫来就跟着的,只见她眉一横,便吩咐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地上收拾了出去。”

    地上的宫女如同的了一道赦令,连忙一同将碎盏收拾妥当就匆匆离开了殿内,诺大一个殿就只余下叶云然和连英两人。

    连英将叶云然扶到内殿坐下,一边为叶云然捏着肩,一边温言劝道,“娘娘莫气,为这些事情不值当的,若是叫那些嘴碎的传到皇上耳朵里,终归是不好。”

    这圣旨是皇上下的,叶云然若是对此不满,那就是对皇上不满,可静安侯府是和皇帝绑在一起的,传了出去就只会让摄政王一派和其他党派觉得他们出现了内讧,叫人有可趁之机。

    此刻的叶云然早已冷静下来,她又岂会不知道这些,只不过近日事事不顺心,今日完全爆发了而已。

    “摄政王事事都与我作对,与静安侯府作对,还处处打压着皇上,我们已经处于弱势,若是景姝之事再不成功……”叶云然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个男人,足够优秀,却又着实叫人讨厌。

    她对景姝这个妹妹也仅限于刚出生那小小一坨抱在怀中的印象,要说有什么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唯一有的不过是利用罢了。她能在这深宫之中存活下来,并且得了先皇信任,以贵妃之身养育今上,心思岂能简单?

    连英跟在她身边多年,自也是将她的性子摸了个透彻,连忙附和道,“三小姐始终是娘娘的亲妹妹,那血溶于水的亲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她如今年纪不大,只要侯爷夫人花些心思,总能叫她明白侯府才是最好的选择,再不行,娘娘经常将她召入宫中陪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娘娘实在不必过于忧心。”

    连英已将景姝称作三小姐,叶云然心里听着也舒坦了不少。

    想想也是,景姝如今才十二岁,又从小长在江州,哪能一下子明白这么多的东西,只要她悉心教导,说不定还能从摄政王府套出些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