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也还有事情要问谢斐,说道:“我房里女使,昨日好像看见丽蝶儿那贱人在外头走动,身体似乎也好转不少,可是你命人给她医治的?”
谢斐道:“丽小娘怎么也是主君的妾,她躺在床上都要烂透了,我既当家做主,自然不忍心见她枉死,以免主君日后怪罪。”
苗氏心里有气,不由怒道:“她死了就死了,一个下贱胚子,害死我儿子,凭什么还能回主君身边伺候?!”
谢斐安抚道:“苗姐姐,你不必动怒。我请示过主君,主君说,还是让丽蝶儿回你房里伺候。”
顿了顿,她又暗示,“如今丽蝶儿回你那,还是你的下人。你想怎么使唤她,一旦关起房门来,外人还能说三道四吗?”
苗氏一听,顿时眼珠子一转,咧着嘴冷笑。
谢斐又拍拍巴掌,丽蝶儿捧着茶水,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从前的丽蝶儿一副水灵可人的模样,如今脸上却残留一道被鞭打的伤痕,腿也被板子打瘸了。
走路一高一矮的,看得厅堂里好几个人都闷笑起来。
苗氏见状,心里的不愉也消散不少,但目光依然冷漠,落到丽蝶儿身上,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
丽蝶儿到了堂上,先叩拜了谢斐,然后又挪到苗氏身边来,俯身行大礼。
“小娘,奴婢回来伺候了。”
当着众人的面,苗氏没动粗,只盯着瑟瑟发抖的昔日女使,皮笑肉不笑道:“我哪敢让你伺候?你可是主君的爱妾,我使唤你,不是打主君的脸吗?”
丽蝶儿抖得厉害,肩膀都缩起来,结结巴巴道:“奴,奴婢不敢,奴婢是小娘的下人,永远都是。这辈子,不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伺候小娘!”
苗氏一脚踩在她头上,恶意碾了几下,发泄心中恨意。
谢斐见了,也没阻止,继续喝茶。
丽蝶儿就这么回到苗氏房里,下人都在说,丽蝶儿这次要完了。
琼玉苑里,萧世蓉也听见了风声,却不怎么在意。
修长艳丽的指甲轻轻逗弄笼子里的鹦鹉,萧世蓉冷漠道:“那小庶女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知道犯不着为一个贱婢,得罪受宠的苗氏。”
汤妈妈在旁狗腿道:“她一无主君宠爱,二无您这样高贵的身份,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又怎么顾得上别人?”
萧世蓉又问,“主君还是宠爱乌氏?”
“也不全是,苗氏如今身体好转,已经在伺候主君了。”汤妈妈打听到,如今裴渊最宠的,就是这两个。
萧世蓉很了解裴渊,望着鹦鹉散漫道:“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