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幻琴和亦桃两人没少到男兵队伍里去和一些武艺好手切磋,因此经常能得到一些战士们反映的信息。
幻琴道:“我听刀盾营的几个男兵说,当时攀寨墙时,灯光那么亮,寨上山贼都拿着兵器,他们初时都不敢上去。后来屯长喊起了那些口号,要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要前赴后继,他们才有了冲上去的勇气。”
卫楚笑道:“若不是我们的士兵好,光口号也没有用。”
刘霜深有感触道:“自古以来的名将都各有提升士气之法,为士兵流泪者有之,为士兵包扎伤口者有之,这样的做派只能让少数士兵感受到。还没有似你这般,将朴实和通俗之口号激励全军,效果却是立竿见影,阿楚。”刘霜看着卫楚,眼中满是钦佩,“我相信,只要你戒骄戒躁,一定能成为名将。”
刘霜如此高的评价让卫楚挺不好意思,毕竟这不是他的发明,不过他挺乐意照单全收。他豪气十足道:“卫某定不负霜姊所望,日后还要霜姊多指教。”
刘霜不假思索回道:“当然了,我对你可比对阿允用心多了。”说完突然觉得失言,脸上一阵绯红。幻琴和亦桃也不知如何说,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卫楚心中感动,道:“有霜姊相助,卫楚就不怕任何难事。”话音未落,游徼带着几个乡绅气冲冲而来。
见游徼和几名乡绅神色不善上了检阅台,卫楚急忙迎上去问:“诸位乡老前来有何事?”
游徼看了看几个乡绅,几个乡绅又看看他,各自面面相觑,只是不说话。卫楚心知有事,对几人笑着鼓励道:“各位乡老,我军客居在此,蒙诸位关照有加,各位有事可尽向卫楚说。”
游徼迟疑了一下,横下心道:“将军,前日夜里,本乡李孝廉的女儿被三个歹人闯进门来糟蹋了。歹人是外乡口音,我们这里外乡人最多的就是贵军,还望将军费心查一查。”
卫楚听了心中一紧,心想自己这支军队有1千多人,个别士兵作奸犯科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办案需要证据,如果单凭外乡口音这一条,又如何能查得到?便安慰道:“各位乡老放心,本将军一定严加甄别,若真是我定蜀军的士兵所为,本将军绝不姑息,只是单凭外乡口音这一条,恐还无法查找,不知还有无其他证据?”
卫楚一说,乡绅们一时无话,半响,一位60来岁留着山羊胡的乡绅才道:“将军可否查一下,前晚有哪些人偷出了营门?”
卫楚一听摇头道:“不可,一来不能打草惊蛇,二来即便偷出了营门,也不能说就是糟蹋了女子的士兵啊。”
卫楚这么说,大家都一阵无话。
沉默一阵,游徼又开口道:“将军想办法尽快处理好此事,李孝廉说若乡里不能给一个公道,他就要报县里,县里不行就报郡府,闹到如此地步,对贵军和小乡都不好。”
游徼这么说,无疑是有了一层威胁的意思。
卫楚一听,顿时有了怒意,心想几天前我才为你们剿灭了土匪,怎么一点情都不记?冷笑道:“你这么说,就笃定是我定蜀军的士兵所为了?难道外乡人只有我定蜀军才有?你如何保证不是本乡的无赖假装外乡人?你又如何保证不是路过的外乡人所为?你们又如何保证秦岭里没有其他的山贼?”
卫楚一怒,游徼和几个乡绅都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认定是定蜀军所为的可能性大,却没有证据,而且确实也排除不了卫楚所说的可能。
游徼毕竟是朝廷在乡中的官吏,担负乡的治安之责,此时也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小吏无有办法,就只有报县里了。”
定蜀军来到汉中的这段时间,梁州刺史许雄一直没有动静。卫楚知道,许雄是在不知彼的情况下对定蜀军采取的以静制动,这使得双方有一种不捅破窗户纸的默契。一旦游徼将这里的问题上报,这层窗户纸就被捅破,这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卫楚正想着如何是好,耳旁传来刘霜的声音:“各位乡老,可否带我去见一见李孝廉之女?”
卫楚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刘霜已经站到自己身旁。
游徼犹豫着,刘霜又道:“有些事情,男人们问不出来,我们女人之间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