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暖气开的很足,齐云震进来就把外套脱了,他车上的矿泉水喝完了,一路走来有些口渴,他拿起桌上的依云问了一嘴,“你的吗?”

    边池刚点头,齐云震拿起来咕噜咕噜吹了瓶。

    “旁边不是有新的吗,你自己开一瓶啊。”

    边池有点无语的吐槽,齐云震无所谓的往沙发山一摊,“懒得动。”

    “怎么没懒死你。”

    那瓶水已经少了一小半,应该是边池喝过的,两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易秋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他不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事情了。

    有次约了出去爬山,他们起了大早去吃早饭,边池点了一碗排骨面,一碗甜豆花,他早上胃口不好没吃完,最后也是齐云震给解决了。

    在他们这个兄弟团中,至少汲镜山跟褚重州绝对不会这样,关系亲密到可以吃好兄弟的口水。

    但齐云震这个明明很洁身自好,不擅长搞暧昧的男人,在边池面前却很没有分寸感。

    易秋水对边池没有偏见,相反抛开齐云震,对方是他在这群人里面最喜欢的一个,但他现在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五味杂陈。

    “镜哥今晚过来吗。”

    边池重新开了一瓶水,摇了摇头,“不来,他最近神秘着呢,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昨天汲叔叔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见到镜哥没有,让我们帮着劝劝,老爷子估计被他气够呛。”

    “老爷子抽了他心里不痛快?”

    “那能痛快吗,都几十岁的人了。”边池说到这没忍住叹了口气。

    “褚重州呢,他不是也回国了吗,怎么也见不着人。”

    “他呀?听说把辛兰找回来了,但一天天疑神疑鬼的,走哪儿都把人给揣身上,弄进公司给他当秘书了,被人捅到他爹那去了,估计最近又跟家里吵呗。”

    齐云震没忍住嗤笑一声,“捅过去又怎么样,他疯起来谁能管得了?我估计他爹现在见着褚重州都怂他。”

    旁边有人没忍住出来搭腔,“以前是没人管得了褚哥,现在可不一定了,我前两天听人说褚哥把那些会所的会员全部给注销了,说是要退圈了,我当时还不信,褚哥这种人怎么可能...但我现在是真的信了,昨晚我在商场碰到褚哥了,他跟辛兰十指紧扣,两人从一楼肯德基出来,我当时眼睛都瞪大了,哎哟我从来没见他笑得那么灿烂过,当时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招呼都没敢打,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褚哥居然也有栽进爱河的一天。”

    虽然没说明白褚重州是哪种人,但其实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哪怕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们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褚重州是个正常人,他复杂扭曲的家庭促成了他偏执疯狂的性格,臣服与支配的游戏好像就是他成年后唯一的解压方式,褚重州沉迷于这种场所并且乐此不疲的参加公调。

    他通过这种方式调节自己的情绪,如果褚重州失去这唯一的解压方式,那他可能真的会变成一个定时炸弹。

    但褚重州现在主动退出了这个圈子,朋友们都看得出来辛兰对他的影响有多大,褚重州很讨厌快餐,就是没由来的讨厌,是朋友在他面前吃个汉堡褚重州都会大发雷霆的那种讨厌,但他现在会陪着辛兰去吃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