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被安排在皇家诊所里,乘着观光车就能到,妥妥的特产阶级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慕时拎着礼品走进诊所大厅时,所有的医护人员在门口排成两排,整齐地向她行礼致敬。

    委实有点羞耻。

    慕时立刻摆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只把陈博士留下来,仔细询问温峤的身体情况。

    陈博士道:“殿下放心,温先生的身体很强健,只需要完成一点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慕时警觉:“什么检查?”难道她昨天救助不及时,还是给温峤落了什么病根?天杀的,那得怎么补救?

    陈博士却没有任何的大惊小怪,道:“嗯,就是关于那些方面的检查,因为殿下给温先生打的药剂量有点重,又长久没得到纾解,所以害怕会影响到殿下的幸福。”

    慕时呆滞,她可真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好像确实有必要做一下,万一温峤被原主搞成太监了呢?太监个个都是变态,她根本惹不起。

    陈博士见慕时一下子严肃起来,忙道:“检查已经做了大半了,报告都没问题,温先生如龙似虎的,殿下放心,待会儿我就把全部报告送过去让您过目。”

    听到陈博士意有所指的形容,慕时继续呆滞:“啊,这倒也不用,我对少校的隐私没有兴趣,你还是把报告交给少校吧。”

    要命,她昨天根本没有得手,而且之后已经把态度摆得足够明显了吧,这些人怎么还是误会了。

    温峤正在做核磁共振,慕时是真的对他的隐私没有兴趣,就在外面的办公室等他,就这么几分钟,陈博士还是很快速地泡了红茶端给她。

    慕时注意到,医生办公桌上放的都是普通的保温杯,只有这杯盛着红茶的茶杯,小巧精致,瓷胚烧的精美,杯身上勾着黑色的骷髅头,显然是给她用的。

    虽然慕时没有感觉到,但书里描写原主的身体有点问题,时不时要去私人诊所做个全套检查,所以办公室里准备着她专用的茶杯,好像也没什么奇怪,虽然慕时更愿意这时候递过来的是一次性塑料杯。

    就在这时,门拉开了,温峤走了出来。

    他生得高大,肩宽腰细,手长腿长,一瞧就是军人的好苗子。他穿着皇宫侍卫华而不实的银白色制服,象征列队的肩章向下垂着穗链,细长的勾到胸章上,胸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但慕时知道,制服再挺括,再华美,于温峤而言都是个束缚,军人就该穿着汗衫,挎着宽松的军裤,踩着皮实的军靴在荒野上持枪开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转个身,但凡幅度大点,穗链就会作响。

    “少校,”慕时沉默了下,“请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借花献佛,请少校喝杯茶。”

    陈博士立刻将茶壶的红茶倒出一杯,递给温峤,温峤瞥了眼样式独特的茶杯,一句话没说,接了就撇在一旁。

    一时之间,办公室鸦雀无声,大家都秉着呼吸等待王储发作,但银茶知道,今天出门,王储第一次没有带马鞭。

    慕时微笑着正要开口,门被敲开,这次是医生来送报告了。

    明明病人在这,医生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径自将报告递给了慕时。

    慕时接过,眼风却扫着温峤,就见瞬间他的眼神都变了,先前还是可有可无,现在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倘若目光有形,这些影片大概都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