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把你的银针拿出来啊。”云黛催促。

    欧阳起身,跪在地上,低声说:“娘娘,恕臣,无能为力。”

    云黛一惊:“你,什么意思?”

    “陛下已然油尽灯枯,到了弥留之际。”欧阳垂首道,“娘娘有什么话,尽快跟陛下说吧。”

    云黛的手抖了下,怒道:“滚出去!”

    欧阳头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云黛看向思华年:“小年,你有办法的,对吗?”

    思华年鼻尖溢出汗珠,低声说:“臣尽力让陛下醒过来。”

    金针扎满了赵元璟的头部穴位上。

    云黛看着只觉心碎。

    人都要走了,为何还要受这样的罪。

    可她却无法洒脱放手。

    理智和悲伤在她心头剧烈交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灯笼里的蜡燃到了一半时,赵元璟轻轻的呼了口气。

    云黛喜极而泣:“赵元璟……”

    赵元璟睁开眼,看见她满脸泪痕,低声说:“哭什么呢。”

    “你昏迷在桌旁,自己知道吗?你想拿什么跟我说啊。”云黛捧着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赵元璟哑声笑:“没事的,朕只是有些口渴,你难得睡的香甜,朕不忍叫醒你。看来朕真是不行了,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云黛哭着说:“让我来倒啊,不是还有刘德全他们吗。为什么不叫人,你要把我吓死!”

    刘德全跪在地上,心中悔恨极了。

    他明知道陛下的身子状况,为什么还要回去睡大觉。他就该整夜守在门口。

    赵元璟抬手,把云黛腮边泪珠抹去,笑道:“朕本来就这样了,倒不倒水,都一样的。别哭啦。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