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启人老成精。几乎是一听，就知道了赫连瑾的想法。
他脸色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拍了拍赫连瑾的肩膀，声音沉郁：“朕明白你的想法。哎，瑾儿，朕提出这个提议，其实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赫连瑾神色微微动了动，淡淡回答。
俞天启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瑾儿，朕希望你可以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情。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什么时候再做决定，你看可好？”
俞天启几乎是低声下气地在祈求赫连瑾。赫连瑾听得皱了皱眉，看向俞天启，点了点头：“好。”
俞天启顿时松了口气。他冲赫连瑾和柳执初两人笑了笑，摆摆手回了寝宫。
柳执初看着俞天启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是的。”赫连瑾轻声，眸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复杂的情绪，“无论当初他怎么专横，怎么对我母亲的求救视若罔闻。现在的他……都已经，老了。”
柳执初侧眸看了看赫连瑾。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很多很多不想回忆的事情。“……赫连瑾。”柳执初叹了口气，上前圈住赫连瑾的胳膊，“你好好想想吧。这几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赫连瑾有些讶然地回头，神色一点点地变暖。他沉默了许久，最终点头：“好，我会按你说的，好好去想想。”
于是赫连瑾便带着柳执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当真静下心来，想了几天。
约莫两三天后，赫连瑾这边还没想好，柳执初却是接到了一封来自云风林那边的邮件。
云风林给柳执初的，有一封信，还有个小小的包裹。那包裹里的东西，柳执初倒是没急着动。她先将信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乖乖执初。”柳执初嘴唇微微开合，不出声地念着云风林给她的信。刚看见开头云风林对她的称呼，柳执初的脸皮便轻轻抽搐了下。
她咳嗽一声，继续念了下去，“为师知道，你正在为什么东西而挂怀。不过不用担心，为师已经帮你查清了一些事情。关于这件事的结论，就在为师给你的包裹里。和你情郎的母亲……故去之事有关？！”
柳执初念着念着，骤然一惊，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等她从震惊里回过神，另一边的赫连瑾已经回头往她这边看了过来，视线清冷、略带询问。
“呃……抱歉。”柳执初尴尬地讪笑，“我、我只不过是在读信罢了。”
赫连瑾眉头微皱地走过来，指了指柳执初手中的那封信：“这是南疆国主给你的？”
“对。”柳执初点了点头，咳嗽一声，“信里说，他查到了一些事情。”
赫连瑾嗯了一声，站到柳执初身后。他将下巴抵在柳执初的头顶，和她一起看起了那封信。
柳执初脸一红，信里那点儿因云风林私自去查赫连瑾母亲之死而导致的尴尬，也消失了不少。
她低着头，一句一句、认认真真地往下，看起了那封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