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俞临辞冷哼一声,眸底浮现怨毒之色,“父皇啊父皇,您已经将儿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放置了太久太久。天底下,哪有做了好几十年的太子的?父皇你啊,也该腾腾位置了!”

    “你父亲还在位,是你的福分!”天启皇帝对俞临辞怒目而视,“难不成,你还希望你父亲早死不成?”

    俞临辞闻言阴恻恻地一笑,并未反驳。天启皇帝怒气上涌,刚要好好斥责俞临辞一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整个人如被冰雪。

    天启皇帝呆呆地看了俞临辞半晌,张了张嘴,忽然声嘶力竭地道:“欺天啊!俞临辞,你这是欺天!你竟然如此做,你,你——”

    俞临辞闻言微微勾唇,阴恻恻地轻笑了下:“父皇啊父皇,这些话语,你就别跟儿臣说了。什么欺天不欺天的,说到底,不都是庸人之间相互欺骗用的伎俩吗。父皇你从小就教导儿臣,大丈夫为人处世应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怎么父皇,您今天反倒把这些给忘了吗?”

    天启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着俞临辞,胸前不停起伏。

    俞临辞却是颇为得意,哈哈大笑了半晌,忽然笑容一敛,冷冷地道:“父皇!我还肯叫你一声父皇,是尊重你几分。你不要不识抬举。”

    天启皇帝苍老的声音隐隐颤抖,大声质问俞临辞:“朕若是不识抬举了呢,你又想如何?你能如何!”

    俞临辞沉思道:“你若是肯让位,咱们之间的父子之情自然还能得以保全。但你若是不肯让位……呵,那就休怪儿臣对你无礼了!”

    “畜生!”天启皇帝浑身上下都在哆嗦,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俞临辞,你可当真是个畜生。朕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孽畜来!”

    俞临辞怔了下,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噗嗤一声、莞尔笑了:“这话倒是颇为稀奇。其实儿臣有今天这一步,不都是父皇你教得好吗。当年妹妹她独自一人身在异国,不也是您……嗯?”

    天启皇帝仿佛忽然被人戳中了什么疮疤一般。他盯着俞临辞看了半晌,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威盾下来。

    柳执初在外头听着里边的动静,有些意外。也不知道俞临辞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让天启皇帝如此颓丧。

    她忍不住看向慕青:“进去看看吧。”

    “不行。”慕青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太子爷命令我带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就是不希望你出事。你若是出了事,我对不起太子爷。”

    柳执初眼神不安了片刻,道:“但我若是继续在这里待着,对里头太子爷的情况也不放心啊。”

    “那也不行。”慕青坚持己见,“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在这里呆着才行。”

    见慕青死活不肯松口,柳执初也皱起了眉头。她想了想,忽然一咬牙,大步往正殿里跑了过去。

    慕青也是没想到,柳执初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狠狠愣了下,大叫一声:“柳执初!”追了过去。

    柳执初跑得极快,还故意选了障碍不少的路线。等慕青气喘吁吁绕过若干根柱子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正殿里头。

    此时,俞临辞和天启皇帝的冲突,也正达到了顶峰。

    俞临辞阴鸷地盯着天启皇帝,冷声道:“今日儿臣来到这里的目的,想来父皇你已经清楚了。明人不说暗话,既是如此儿臣就直说了吧。儿臣希望父皇能够让位,将权柄授给儿臣,让儿臣来做这个皇帝。”

    “不可能!”天启皇帝气得胸前起伏,怒道,“俞临辞,你真当朕是个傻子不成。若是朕把家国大权给了你,朕还有活路吗?你会对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