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D市机场。
碧青一边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买红眼航班这会儿已经有点困了，一边留神指挥着哲霖帮她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她自己推着一个小登机箱东张西望地找行李托运处。顺利托运了行李，他们在安检处面临了盘问。
“这位先生，请您把身上的金属物品拿出来过安检，谢谢理解。”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拦住哲霖。
哲霖不解地回身看向碧青。
碧青感觉自己额头上渗出了汗，自己完全忘记查智能人可不可以坐飞机和可不可以出境的相关信息，如果不可以的话……
她赔着笑，小心翼翼地对安检员说道：“那个……他是智能人，我之前没有查询过相关政策，不知道……可不可以坐飞机呀？”
安检员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和哲霖一圈，回答道：“可以坐飞机的，但是需要特殊安检和一些调查，您到那边的特殊通道去安检吧。”说罢伸手一指最边上的一个安检口。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碧青一边致谢一边和哲霖接收着排在身后的人们检视的目光，快速撤离到特殊通道去。
“待会可别乱说哈！听见没？”靠近通道前，碧青特意扯扯哲霖衣袖嘱咐他。
“好的姐姐！”哲霖回答后紧紧闭上嘴巴，扁成一个“一”字型，表示极度配合。
碧青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向特殊通道后面的工作人员。“您好，我想带一个智能人去日本，不知道需要什么流程？”
“您好，请问您的智能人是民用还是军用？类别不同流程也不同的。”一个只有嘴巴在微笑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值班人少的原因，这个通道只有他一人。
“民用，民用！”
“好的，那麻烦您指挥您的智能人站在这台安检机器下面。两手举高，转个圈。”他熟练地背诵到。
“哲霖？过来，听到刚才的指示了哈？照做一下。这位先生让你做什么动作你就做什么动作哈。”碧青一边扶住登机箱一边指挥着哲霖。
哲霖乖乖照做，机器发出“嘀”的一声。
“过吧。”工作人员打个哈欠，他一只手捂嘴一只手一挥，示意哲霖通过。
哲霖赶紧走到安检门后面，立正站好直挺挺地望着碧青。
碧青把登机箱搬到检测的传送带上，幸好打算到那边大买特买基本没装什么东西，不然她可能没法这么迅速敏捷解决它。
她也通过了安检，正要拿下箱子时，身后的工作人员对着电脑“咦？”了一声。随即向她喊道：“你等会儿！你的智能人到底是民用的还是军用的？”
碧青被他喊得一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民用的啊……我这双十一复古购物节刚在网站上买的，叫什么陪伴型智能人。”
“奇了怪了，你这芯片序列号看着……怪怪的呢。”工作人员不耐烦地叹口气，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挤出的泪水，看了看表。“我到点儿下班了，这样，你等会儿，接班的工作人员走后半截流程。”说罢他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匆匆忙忙提交了表格，屏幕也没关，就走掉了。
“啊？”碧青无可奈何地等着，闲来无事视线就落到了屏幕上。上面显示了哲霖的身高、型号、芯片序列号、出厂日期、有无携带危险品等基本信息，还有一些选择项，比如“是否有过失控记录”、“是否国产”、“是否军用”、“是否距离报废年限一年以内”等需要打挑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