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文书拿下来了,再加上早前几单完成得很是不错,买主赞赏有加,宋家的木材生意自然就又开拓了些。

    两兄弟陆续去周边镇子谈了几单生意,排布好了送货时间,宋家就有开始忙碌起来。本来村子里大半的壮劳力都到林子里帮着建厂棚屋子了,剩下的也不多了,宋禹州索性请临村的熟人帮忙张罗人了,好在秋收过了,大家都忙得差不多了,招工也好招,村里农民有外块挣自然都是愿意的。

    二十多个汉子背着铺盖行囊站在林子里的院子中,显得前院都拥挤了些。罗哥从后院过来和宋禹州打了招呼。问说:“宋兄弟,这是又接了生意了?”

    宋禹州笑道:“是了,也是拖罗哥的福了,有两单是工头兄弟推的,等忙了这阵,肯定是要请大家再喝一次酒的!”

    罗哥:“宋兄弟客气,好在你想的周到,先让我们把工舍建了,现在别说这二十多个汉子,就是再多也能住下了。”

    宋禹州:“那就再好不过了,寒霜将至,我怕兄弟们再住草棚都遭不住了。”

    罗哥:“哈哈哈,那不会。”

    宋禹州领着兄弟们到了工舍,将床位都给大家安排好,有的兄弟家境贫寒,拿的就是稻草将简易的木板床铺了,宋禹州也是苦过来的,自然懂其中艰辛。

    于是就去后院找方溪,方溪正在给兄弟们煮热茶,秋风萧瑟喝一口热茶正好暖胃。

    “阿溪”宋禹州拍了方溪的背,问说:“你上次给大汪二汪做蒲絮包的蒲棒还有吗?”

    方溪回头,鼻子上沾了炭灰也不知道,只是思索着说:“还有很多,后面我又和之之去采了一次蒲黄,摘回来很多,怎的了?”

    宋禹州蹲下来,拿了他内兜的帕子给他擦炭灰,边笑着说:“我今日看见有五个做工的兄弟没带铺盖过来,晚上林子里湿寒深重,我拿了麻袋过来给他们装了蒲絮包,也好过只盖干稻草的。”

    方溪点头说:“我把这热茶端去了就给你找蒲棒。”

    宋禹州:“嗯,不急。”

    蒲絮包装起来还是很快的,宋禹州拿了到工舍给需要的几个兄弟,大家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兄弟说:“宋掌柜,你确实是好心肠的,兄弟几个没别的,漂亮话也不会讲,但是我们多的是力气,肯定跟你好好干的。”

    宋禹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那就先多谢各位兄弟了。”

    木材厂慢慢建成,宋禹州和宋禹程都开始忙得脚不沾地,有的时候宋禹州要出去谈生意应酬,宋禹程就带着兄弟们在林子里伐木运材。

    租地养林这边,宋禹州雇了两个村里的中年汉子,力气虽有欠缺,但是植林养林还是绰绰有余的,还给二人一人配了一只狼犬,林中危险,农户的安危是大事,宋禹州不敢马虎。

    事务太多宋禹州招揽了更多人,请了账房先生和两个文书伙计,文书伙计可以负责帮着排布工厂工单的时间,使得接单和工厂有了衔接。在外也能帮宋禹州他们跑生意,签契约。

    又提拔了一部分熟练工人作为工长,他们已经足够能识别木材,保持品质,这样工厂和接单都有了保障。

    木材和家具本就是一体的,如今两兄弟完全抽不出时间来打制家具,宋禹程最开始还把生意介绍出去,后来和周边村镇几个木匠有了联系,生意也越接越多,就把人请过来直接到厂房里的工坊干活了。

    宋禹州这两月来几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宋禹程都不止一次和他说单知道做生意难,没想到真是又累又烦。

    大到生意应酬、费用周转、接单排布、厂内流程、马匹运输、售后跟进、工费结算,小到伙计工人轮休、马匹喂养等等等等,很多看似是小事,处理起来却不胜繁琐,把两兄弟都累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