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巷道，厮打怒吼，好像嗓门声音大上几分，就能增添分力量。
打到最后，远远脱离了可控制局面，地上的碎石，旁边歪倒的竹棍，甚至被踢倒散发恶臭的垃圾桶。
莫虞正狠着眼，一脚踹倒扑上来的人，那人嘴里还吐着粗俗不堪的羞辱话语，高高扬起的拳头正要落下，却被人攥住阻止，他下意识转头恶狠狠瞪过去，却发现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叶非白。
他神情怔楞，宛如失声顿时，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两下张望周边环境，有些急道：“你怎么过来的！”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可能程先他们漏了消息，低骂吐出一句“操”，反手拉住叶非白，将他往身后一推，语速飞快说：“你快走，你他妈不看看这什么情况就来！”
他们两个人站在那说话，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军绿牛仔外套的肥胖男人手里攥着个木棍就往这边当头一棒，莫虞看见，顿时眼睛都红了起来，一把伸手往前挡住，将叶非白护在身后。
木棍敲在骨头上，发出声很响的闷声，少年眉目一抬，满是凶狠之色，带着火气：“操你妈的，打谁呢！”
他像没有感受到痛般，反手就抬起长腿凶狠踹了一脚那男人，还犹不绝，又踢了几脚。
叶非白在他身后突然喊道：“莫虞。”
声音冰冷，淬冰过般。
莫虞身子一僵，叶非白的声音还在继续，在混乱的闹斗中，轻易将剧烈动作带来的热意又被寒冷覆盖：“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继续在这里打架，我自己走，要不你现在和我走。”
寒风掀起他额上的碎发，漆黑的瞳仁，不复温和，淡漠的望着少年，无视了周边的环境，好像不知危险，又更像不在意。
他不等少年回答，转身冷冷站在混战人群中，身形如松竹，玉白俊秀的面容寒霜凝成般，冷声道：“在这打架，嫌进看守所太慢吗？”
声音不大，也不小，却像盆冷水一头浇在了热血的少年们头上，技校的男生们终究还是年幼些，没见过太大场面，清醒过来才发现有同伴之前受刀伤，虚弱躺在地上呻吟。
不止是他们，那群混混也是，之前红了眼越来越失去控制的打斗，如今站着的人寥寥无几。
其中有个中年男人，一身彪肉，体型健壮，当下就将眼一瞪，指着叶非白鼻子，说：“你谁？搁这逼逼赖赖......”
他话未说完，叶非白就神色自若打断，眼也不眨一下，只淡淡吐出：“还有5分钟到三点一刻，如果你们想继续打，随便你们。”
他暗地用劲摁住刚准备暴动的少年，有湿润的液体从两人交接手心滴到地上，不知是力竭，还是心里后知后觉涌起莫名慌乱，少年浑身气势骇人，却乖巧没挣开。
叶非白漫不经心扫了一圈地上躺着的人，轻描淡写冷冷道：“打到天黑也没事，只要你们这些受伤的兄弟能继续等，这个天，冷不死，流血过多失温也死不掉。”
血液淅淅沥沥滴落在脏污的地面上，青砖布满泥苔的路，脱去人体的血很快如同冬霜般凝结。
也不知是所有人意识回神，还是被叶非白三言两语说动，慢慢两方局面又恢复到一开始，那几个站立的男子也火速扶起地上倒的人，又丢下几句粗鄙话，警告道：“一群小崽子，这次有急事，就放过你们，下次再敢，让你们先提前知道知道社会的黑暗！”
眼睛对上前头狼狈却依旧宛如头凶狠恶狼的少年，心里起了怂意，嘴上却依旧鄙夷淬道：“小比崽子，婊子的儿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
一群少年被他说的，火气又刷拉一下涌进胸口，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对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