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瞬文学>都市>与竹马恩断义绝后(n/p/双性) > 07一些吃醋以及师弟半夜爬床
    众人在安平镇暂时休憩两个时辰,待避过中午的暑热再行出发。几位小师弟小师妹皆是第一次出门远行除妖,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只是程延之抱着长吟剑坐在最前头,不言不语,他们也只好正襟危坐,不敢说话。直到程延之出门,才叽叽喳喳地热闹起来。

    林疏言坐在最里侧,听着师弟师妹吵闹,不多说话。虽都是领队,但师弟师妹显然更敬畏程延之这位掌门亲传弟子。他轻轻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听着面前这群少男少女三言两语地嬉闹,不由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模样,脸上漾出一点笑意来。

    林疏言前二十年被父兄宠爱,过得无忧无虑,天真快乐,姣好的眉眼间总是透着一点纯真。加上双性人天生的柔媚总叫他在低眸或抬眉间透出眼梢的一点不自知的媚意,细看来生得有种介于少男和少女之间莫变的美感,叫人觉得极好相处。

    几位师弟师妹一边小声聊天一边偷觑这位领队师兄。不多时便聊着聊着向他聚拢,嬉闹着跟林疏言搭起话来。

    “平日我们总说,程师兄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得我们不敢乱说乱动。”开口的小师妹陶清羽相貌鲜艳,眼如弯月,眼中波光流转。她本是转月阁阁主的女儿,从小娇养,性子直率。见林疏言没有气恼的迹象,讨好地继续说道:“谁知道这面上再冷的人,也是会疼人的,看见师兄你不舒服,立刻就停下来休息了呢!”

    “是啊是啊。”另外几位师弟妹也纷纷附和,他们可没忘记腰酸背痛一上午,是林疏言解救了他们,一个个嘴里跟抹了蜜一样,一气儿拍林疏言马屁。

    “我从没有御剑这么久过,摇摇晃晃地,还故意在程师兄面前装相了一番,林师兄可理都没有理我。”

    开口的小师弟王硕年纪最小,累得脸都白了,话一开口,众人纷纷推搡着笑话:“你是你,哪是能和林师兄比的!”

    神州自妖祸以来,民风开放不少,几位年少的师弟妹更是口无遮拦,满口地开二人玩笑。林疏言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清楚,自己在程延之心中哪就那么有分量了,只是刚好到了要休憩的时候,碰巧自己跌了一下,程延之便顺水推舟地就近休息。可是心中一点一点溢出些许虚荣心来,哪怕这种不实际的假话,林疏言也爱听。他喜欢听大家说他跟程延之琴瑟和鸣,两厢情好。他天生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从儿时到现在,所有的梦想加在一处,也只有这一个和程延之白头到老而已。他坐在师弟妹中间有些飘飘然起来,好像一直以来的愿望,在此刻得到了一点小小的实现。

    “程师兄眼睛又没长在后头,怎么林师兄一跌下来就去相救,速度那么快!我离林师兄最近,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陶清羽笑得暧昧,“想必是程师兄在最前头,一直关注着林师兄呢!不愧是从小的情谊,若我也有这么一个竹马……”

    陶清羽是转月阁阁主的女儿,消息比旁人灵通些。其他人没听过竹马的说法,待要细问,却听极响一声:“哐啷”!瓷器破碎的声音本不稀奇,然而响得厉害,震得人鼓膜发颤,聚精会神聊天的各位皆是身体一抖。

    方才去客栈厨房取吃食的符瑄站在离众人三四步远的地方,手中端着几盘葡萄。也不知他怎么发现这么好的葡萄,颗颗黑亮饱满,闪着诱人的光泽。只是碎了一盘在地上,滚在众人的脚边。

    “方才去厨房,看见的葡萄倒好,所以买了些来给师兄师姐解渴。”符瑄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有些愧疚。他相貌因为生得过于艳丽而带着些女气,此刻美人蹙眉的模样,叫大家纷纷关心起他的手指有没有被瓷片割伤,先前聊的几句八卦也在三言两语间烟消雾散了。

    “各位师兄师姐劳累一上午,此刻多吃些水果,多休息,保存体力,下午才有力气。”符瑄熟练地在林疏言身边坐下,将贴着林疏言的陶清羽挤在一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挑了颗葡萄剥好,当着众人的面喂到林疏言嘴边。林疏言本想说当着众人太过亲昵不可取,然而刚刚张嘴就把葡萄咽了下去。方才说了那么多话确有些渴了,这葡萄极甜,他不知不觉就吞了好几颗。

    “师兄身体不适,我就替师尊多多照顾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坐了会也各自散了,寻了地处眯着打盹。只是陶清羽频频看向林疏言二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程延之天生仙骨,兼之修炼刻苦,道行深厚,赶了一上午路,于他自是无妨。

    只是看着怀里林疏言脸色苍白的模样,程延之心中难得生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烦闷来,向来最谨守计划和规矩的人,竟也会迁就一回。

    看得出来他在众人都不自在,程延之寻了个理由便出去了,在镇上闲逛。

    街上午市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只有三三两两的小摊贩仍在摊位前坐着打盹。程延之漫步在街巷之中,不知怎么的想起来昨日分开双腿缠着他的林疏言。怀里的人肤色苍白,而脸颊酡红,汗湿的发丝黏连在额上,望着他的眼睛汪着方水。林疏言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伸出的手臂上印着两三个牙印。他撒娇的声音带着一点模糊的哭腔:“延之哥哥……”

    安平镇地处西南,建筑大多粗犷,重用浓色。可走在这完全不同的风景里面,程延之想到了远在汴州的粉墙黛瓦,久远的记忆仿佛沉在池里的石狮子,随着天晴稍微露出了点面貌。在汴州模模糊糊的记忆里,那个住在隔壁的孩子,现在的道侣,一向是这样喊他,嗓音里带着无尽的缱绻,无限的情谊。他总是喊:“延之哥哥……”

    一会又是那人在山门前,拦在小师弟面前,怕的要命,又似要划清界限似的撒谎:“程师兄。”

    于是步子稍微停了停。程延之握了握手边不断嗡鸣的长吟,思绪稍稍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