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早市是A国首都,民风淳朴。

    十年前被列为全球经济中心,寸土千金。

    盖因此,饶是亡早市每年的不明死亡路逐步高升,涌进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外边的人想进来。

    而里边的人,想活着。

    绵长无趣的人生就像一只钟摆,永远在渴望的痛苦和满足的厌倦之间摆动。

    也总是相信,最好的存在珍藏于末端,永不满足。

    如此,划心为牢。

    也就造成一个永不止步的恶毒诅咒:欲壑难填。

    亡早市,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起源点。

    但值得思考的是,人类至今所取得的最大成就所以推动力,却正来源于这无穷无尽‘欲。’

    这个,真是沉重的探索问题。

    窗外的白槐正开,细碎的百花星罗密布,婉约细致。

    指腹轻点着笔筒,顾清辞和这堂课其他人一样漫不经心,一心二用,只等着铃响课下。

    日复一日的重复,无聊的倦怠。

    这只是一堂无关紧要的选修,上边投影着十张墨迹深浅不一的图片。

    图片的下边,罗夏墨迹试验图几个字不显眼。但出于学生的习惯,谁也不会错过,甚至在了解图片前,那几个小字,还要更先得到注视。

    顾清辞已经大二了。

    高中时期的意气风发,被这座天才横肆的世界级顶尖学府磨得没了棱角。

    在这里,曾经的年级第一,只剩下普通二字。

    返璞归真,归于平凡。

    当然,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现状。

    在入校的第一天,大二大三的学长都会有如此感慨:“在过去的十几年,从未觉得自己泯然众人,如此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