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柯从里间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年轻的姑娘跪在婆婆跟前。

    婆婆满脸的泪水,陈姑娘的眼里同样是泪水。

    听见动静,香云快速的擦干眼泪“杜大夫,这位婆婆当真是可怜,你快帮她看看。”

    杜大夫听见香云的话上前帮婆婆搭脉,婆婆另一只手拉着香云的一只手不放手。

    就像是她一放手,香云便会离开一般。

    “肺痨,病的时间太长,已经没有根治方法。好生准备好后事吧。”如果是早些年过来,他还能治好一二。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全然破坏,就是他也没有办法。

    香云心里一沉,那种感觉,就像婆婆是她的亲人,随时要离开她一般。

    “小徒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杜大夫摇头“她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香云的泪无声的流下。

    人在生老病死面前,当真是脆弱。

    香云与红月合力把人抬了回去,在杜柯进去里间的一刹那,香云好像看到了冷少辰也在里头。

    她当时急着要扶婆婆回去,也没在意。

    让红月在家看着婆婆,她便回家提鸡笼去了,那是婆婆养了好些年的东西。

    “大姐,那么着急吗?出什么事了?”香云回来也不说话,提了鸡笼就上车,把香桃和兰氏都吓了一跳。

    “急事,娘,我先办点事,回来再说。”二话不说便要赶车。

    香桃追过去,递给她一个包袱“大姐,天色晚了,你带上换洗衣服。”

    香云点点头,一鞭子下去,马儿快速的跑起来。

    陈瑶娘看着马车车尘滚滚的离开了陈家村,一扭屁股“这陈香云,一天来来回回县里好多趟,也不知道干嘛去。姑娘家家的,成天抛头露面的,也不害臊。这样的姑娘,以后有人家娶才怪。”

    “你管人家嫁不嫁的。反正我们家瑶瑶以后的日子肯定好,你这个当娘的也是,瑶瑶的婚期还没定下,你也不上点心。秀才都回来好些天,这婚事还没定下,你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两人都老大不小,成亲那是板子钉钉的事情。

    陈瑶娘心里也急“娘,你说怪不怪。上次我们去跟肖师傅提成亲的日子,他一句话打发了我们,说不急,明天开春再说。娘,你说他们什么意思,是不是肖秀才成了举人,就不想要与我们家结亲了。他们家要是敢生这样的心思,我绝绕了他们。”

    “没用。”高氏一甩手中的笤帚“走,我们现在就去,我就不信,肖家敢仗着自己是举人门第不承认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