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瞬文学>科幻>心之挒变 > 〈对话仍在持续〉
    毕路佛走到瑞迪的坟墓前,上香、膜拜还有打扫,除了他以外大概也没人会过来这里,在简单的祭拜後,他倒了两杯水,席地而坐:「瑞迪啊,我想做的事情差不多完成了,很抱歉不小心波及一个孩子,瑞佛他还不错,有瑞瑜照顾着他。」「蓝sE的粉末......是吗?你所想做的,难道就是让当年的人全部x1食这玩意吗?」,毕路佛听得到瑞迪的声音,「是吧,当时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约定还没达成,我就被瑞和请出门了,他身上带有低等的血统,是来自城市,会W染乡下美好的恶魔。,当时的瑞森可是这样子说的。」他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一切,一边倒了两杯水,「我们明明可以好好地玩鬼抓人、木头人等各种在童年时期该有的游戏,但我被当作敌人看待,被当作带有W染乡下的血统的人看待,我根本没有敌意,失去双亲的我来到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再找回家的感觉,但我不受到任何的欢迎与友善的对待,甚至在被赶走的那天,一块钱、一个维生的器具都没有,那天,我独自在巷弄穿梭,躲避警察和店家的追捕,为了一个红豆面包,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存本能被激发。」毕路佛还在叙旧,想起了在昏暗的路灯下啃着红豆面包的自己,想起了差点被警察发现的自己,想起了店内其他大人的呐喊声:「有小偷!」……。他穿梭於人群之中,躲避那些巨人的手掌。

    一个个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他想起了在自己即将被警察抓住之时的急中生智,他随手指了旁边刚好在吃红豆面包的小男孩并开口:「警察就是他!」,随後赶着交差了事的警察把这无辜的小男孩带走,对他而言,这种小孩子的窃盗只要抓个人给其他在现场的大人责骂一顿就可以回去处理「更重要的事」。

    小男孩的妈妈过了几分钟後出现,快速地瞟了四周不见他的踪影,焦急地问坐在阶梯上的毕路佛:「弟弟,你有看到一个身高跟你差不多,坐在这里吃红豆面包的男孩吗?」「没有。」「怎麽可能,他刚刚三分钟前还坐在这里的……」毕路佛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甚麽叫「善意的谎言」—至少对他来说是,看着眼前的人焦急离去的身影,他很想说小男孩在警察那,但他深怕警察再次找上自己。

    至於被误认的小男孩,面包店中数十个大人将他团团围住,对他进行各种「言语教育」,而他的妈妈穿过人群後喊到:「一个小孩子而以何必这样对待?」「您有所不知,他偷了个面包,现在还不承认。」「这我小孩,我刚刚才带着他买这家的红豆面包的,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原来是您的小孩啊,我们知道你Ai子心切,但是这种行为从小不修正的话,长大後可就成了根深蒂固的坏习惯了。」「我相信他没有偷东西。」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冷静理X,她低下身缓缓地问自己的孩子:「麦l,你有没有偷面包啊?」温柔的嗓音抚平了躁动不安的内心,「不,我没有。」他肯定地回答道,「看到了吧,我再给老板一个面包的钱当作营业损失,大家可以不用再追究了。」她带着年幼的麦l从人群中离开,只是自己身旁的小孩脸上已逐渐失去微笑。

    「他後来成为了一个贩毒集团的领头,甚至我手上的货都是他提供的,他曾跟我说过,在蓝sE粉末的世界里,他才是快乐的。」

    「我跟他说了当年的事情,我问他:如果那天我没栽赃给你的话,你现在是不是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呢?可能吧。那你会怨恨我当时的选择吗?不会,你为了生活不得已让警察转变目标,其实是非常有智慧的。他这样说,我仍然不晓得为甚麽他并不怪罪於我。」

    「从他一开始触碰蓝sE粉末时,他找到了我,说自己有原料,说要帮我完成一件事、一个心愿,在拿到了这些货後,我却不打算阻止他碰毒,因为我觉得既然已经夺走别人小时候的快乐了,总不能连他长大rEn後的快乐都一起剥夺吧。」毕路佛絮絮叨叨地说。

    「最後一切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不可否认的是,蓝sE粉末没带给我快乐,只是抚平了我心中的愤恨与不平,或许是因为我没有x1食它所以感受不到麦l口中的那份快乐。他b我小了不少岁,心境却b我成熟了不知道多少。」

    「我的罪孽已经过於深重,我也不想再承担了,长时间在制毒的环境下,就算不x1食也无形中x1入了不少粉末,我得了难以治癒的病,或许这是属於我的宿命,瑞迪,如果那天偷面包之後你有来找我的话,说不定现在这种想法就被抹灭了。」

    毕路佛拿出了一盒棋子,「还记得这个吗?以前回到家後你都要跟我玩这游戏,三年来的每一局,你从没赢过一场。」他撑起身子,将棋子一个个摆好,一GU莫名的意志力告诉他在摆好棋局钱不能倒下。

    一分钟後,每一个棋子都已经到了它自己该有的点位,毕路佛缓缓地开口:「之前每一局都是你先,现在换我先手吧。」他动了第一步後,安静地躺在瑞迪的墓碑旁,而棋局,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瑞迪,不是说这里要改个走法吗?你十次输有八次都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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