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强求,轻声道:“妈妈今天辞职了,顺便来接你。”

    那旖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脸色,见没有异常,心里几不可闻松了口气。

    大概是当年纪兰辞职的事让那旖记忆深刻,如今乍一听到她说辞职,她第一反应就是观察妈妈的脸色。

    还好,没有别的不好的反应。

    纪兰骑上车,那旖坐在后座,抱着她的腰。

    正是放学高峰期,校门口这条路有些堵,不过自行车小巧,倒是比堵在路上进退两难的小轿车率先离开。

    骆嘉瑞坐在后座,他家司机脑袋探出窗,正和旁边占道的司机理论。

    他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翻了两页,被吵得有些看不进去。

    侧首往外打量时,车窗外,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人从堵在一起的两辆车中间穿行而过,载着放学的小姑娘远去。

    骆嘉瑞目光一顿,愣愣看着自行车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手中的书何时掉了都没有发觉。

    占道的车终于开走,骆家司机长吁一口气。

    启动车离开。一路上,后座的骆嘉瑞都没有说话,车内有些安静的过分。

    司机觉得奇怪,看了眼车内后视镜。

    骆嘉瑞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眉宇间似乎藏着说不完的情绪,怔怔看着窗外的街景。

    有些记忆深入骨髓,轻轻一回忆,就是鲜血淋漓,满身疼痛。

    母女俩回到租来的家,家里空无一人。

    赵春花捡起了她的老业务,但意料之外的是,新区的街道十分干净,别说水瓶,就是烟头都没有一根。以前在老城区,她一条街走下来能捡到十个矿泉水瓶,而她现在只有翻垃圾桶才能捞着一个。

    周围的商铺老板也不如老城区的好相处,有些甚至十分冷漠,不问来意就驱赶。

    生意不好做,赵春花就把范围拉大,活动的区域十分广阔,不到天黑她基本不落家。

    回家的路上顺便去菜市场买了菜,纪兰洗手去做饭,那旖回房间里写作业。

    夜幕降临,天边一片深沉的黑,那旖才听见钥匙钻孔的声音。

    赵春花穿着汗衫,满头白发乱糟糟,布满皱纹的脸拉着,刻薄非常。

    她手里提着一袋橘子,进屋换鞋,把橘子往桌上一丢,也不打声招呼,进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