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菡正等着母亲说话，半天不见动静，扬起头，发现张氏愣愣地在出神。
“娘亲，”她晃了晃张氏的胳膊，“想什么呢？”
张氏这才晃过神来，说：“娘亲在想给我菡儿备一副好嫁妆。”
付家的库房，满满当当都是好物的地界，便是封存许氏嫁妆的地方。张氏也曾经看过许氏的嫁妆单子，只是还未等她出手，许家便往官府备了案，她再下手也是不可以了。不行，她得再想个法子才好。那对夜明珠，她可是想让付菡带到东宫去的。
付薇与陈姨娘坐在马车上，官道平坦，没有大的颠簸，付薇便昏昏欲睡。
“阿婴，”陈姨娘推了推付薇，“那日过河，你来了癸水，可有影响？”
这话陈姨娘忍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姨娘放心，”付薇说道，“没有。”
其实付薇清楚，上辈子，那次之后，她的癸水就再也没来过。她成亲前，张氏曾经请郎中给她瞧过，说受了大寒，于生育都有碍，须得好好调理。
这话张氏听了，高兴得很。她侄子本就不喜付薇，只不过是图她的嫁妆，这下更是有现成的理由纳妾蓄婢。
上辈子付薇觉得了无生趣，所以也不在乎。这辈子她图谋甚大，觉得没有癸水正好不碍她的事。至于其他，她想不了这么多。
嫁人她是不想了，若是与郑烨有了首尾，于生育有碍更好，免得误事。
马车在驿站停了下来，付薇掀开帘子便看见郑烨立在跟前。
“我扶你，”郑烨说着伸出手来，“小心。”
付薇轻咬了一下唇瓣，还是伸出手来。郑烨握在手里，只觉得一阵冰凉。
“怎么手这么凉？”他说着便往付薇额头上摸去，“又病了？”
“不过就是些女人家的小毛病罢了，”付薇提着裙子立在那里，“不是什么大事。”
郑烨没再说话，拉着她便往驿站内走去，心里却想着回到汴梁，定好好请太医来给她瞧瞧。
驿长见三皇子亲临，吓得膝盖都软了。他这小庙，今日来了尊大佛。
“不过是住一晚便走，”郑烨说道，“勿须太过费事。”
说起来，这住驿站，还是付薇的主意。
“王爷可曾记得皇上给废太子的考语？”付薇说完未等郑烨回答，便继续说道，“备于奢侈，极于荒唐。王爷可明白了？”
郑烨略微一想，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