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4年,一月。

    洛辛斯庄园,肯特郡,英格兰南部。

    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大雪,在即将迈入二月的时候终于停了。

    冬日的阳光穿透城堡的玻璃窗,投映在洛可可风格装饰的房间壁雕上,散落在室内柔软的羊毛毯上,色彩瑰丽而又斑驳。

    而此时的洛辛斯庄园内,也拉开了最近时常出现且火.药味十足的一幕。

    “女士,你真的确定要让一个仅有七岁,刚刚大病初愈的孩子,穿上这件令人窒息的束腰,去学习所谓的贵族礼仪吗?!”

    看着眼前几乎只有詹金森女士大腿粗的,华丽的,鲸骨制成,白色蕾丝点缀的束腰。安妮忍着怒火问。

    两个贴身女仆贝蒂丝和迪娜低头悄悄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在此时说话。

    尤其是在詹金森女士脸色再次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后。

    对于安妮的质疑,詹金森女士现在不安又失望,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听话的安妮,自从病好后,会变得如此桀骜不驯。

    就像是一匹野马,随时准备挣脱主人手中的缰绳。

    不过作为一个修养十分良好的家庭教师,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像以往一样挂着严苛的神情扬声道,“安妮小姐,作为您的家庭教师,不得不说我对您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开心。”

    “不过,出于责任,我想还是需要提醒您。”

    “若您对徳鲍尔家族的名声还有丝毫顾虑的话,相信向来聪慧的您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若是您不穿上束腰,相信从明天开始,整个城堡内都会流传起有关您失态的种种传闻。而您的母亲,尊敬的凯瑟琳夫人,也会因此而对您失望。”

    詹金森女士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位女士确实敏锐,她一击拿捏住了安妮的死穴——凯瑟琳夫人。

    空气中的火.药味嘎然而止。

    安妮咬着牙露出得体的笑容,一字一句对着詹金森女士道,“女士,请原谅一个刚刚病愈孩子的任性。”

    “为了不让我的母亲失望,您是对的。”

    看着一瞬不瞬望着自己,脸色从苍白逐渐变“红润”的安妮,詹金森女士呼吸平稳了,眼神也重新变得温暖有爱起来。

    “我会穿上这件由您精心挑选出来的时兴款束腰。”安妮笑的愈加甜美,穿上这件——该死的,让人窒息的,狗屎束腰。